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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者清(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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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渐大,一阵急风说来就来,毫不客气地掀断了荷叶茎,荷叶一倾,上头积蓄已久的雨水一股脑尽数泼在了江令桥的头上,然后顺着头发,干脆利落地落在了衣裳上,瞬间湿了半边身子。

一切来得猝不及防,快到连容悦都觉得有些突然。两人本是抵肩并行,这一刻,居然很有默契地同时停下了脚步,谁也没有说话,然而此时无声胜有声,空气里氤氲着些许微妙的气氛……

容悦内心抖了三抖,僵硬地偏过头去看她,又僵硬地扯出了个僵硬的笑容。

江令桥也没有言语,扭过头来对上他的目光,笑得十分温柔——只是腰间的四景微微颤动,像是要破土而出的萌芽,仿佛下一刻就能夺鞘而出……

回到罗绮斋的时候,江令桥连头发都还没干,甚至衣物比先前还要湿漉漉。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里灌了□□才会答应容悦用荷叶挡雨,这下倒好,生生淋成了半只落汤鸡。

另然而外半只落汤鸡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淋得更甚,跨进罗绮斋,径直拽着江令桥窜进了小厨房。

“姜汤?”江令桥从灶下探出半个脑袋来,身前烤着暖烘烘的柴火。

容悦点头:“雨水虽性平无毒,但秋意深冷,难免感染风寒,服些姜汤终归还是稳妥些。”

然而当他捣鼓半天,兴高采烈地捧着一碗姜汤来到江令桥面前时,却蓦然发现,她早已从头到脚干了个彻彻底底,连头发都好似活了过来,此刻正悠闲地坐在灶前添柴。

这下,厨房里只剩下半只孤独的落汤鸡了。

容悦一屁股坐在江令桥身边,内心受到极大触动,探头看向灶中:“什么情况——三昧真火也没这么厉害吧?”

火自然还是寻常的柴火,不寻常的是女子面上满足的笑意。

“修道之人,催些灵力便可,不是什么稀奇事。”她还好奇地看向容悦,“你不是仙界中人吗?也见过你用法术,很容易的,对吧?”

“我……”容悦道,“神仙在凡间,不可以轻易动用法术的……”

“哦——”江令桥的眼睛转了一圈,似乎是想起他曾说过这话。

“把你的手给我。”她对他说。

容悦愣了一下,但还是缓缓将手覆在江令桥的手上。

是因为承着火光么?她的手,好像有那么一丝暖意了……或者说,似乎还是寒凉的。师尊从前说,心中没有欲望没有执念,不畏生死没有哀乐的人,血会比活生生的人要冷些。

那么现在呢?

你还是那个身披霜雪,一心求死的人吗?

他看着她,她却没有看他。女子浅浅吸了口气,轻握住了他的手,而后瞑目,一股温暖的力量随即源源不断地流入容悦体内。

那是灵力,是修道之人的根本所在。容悦一时只觉得旭日高悬,微风拂面,再没有雨水侵体,寒凉入骨,仿佛置身于春光明媚、鸟语花香之境。

很快,灵力消失了,那股暖意却一直留存体内,江令桥松开手:“好了!”

容悦缓缓看向自己,竟也是浑身上下干了个透彻,一丝被雨淋过的样子也见不着。

“倒是真快。”他上下看着自己的襟袖,“只是我来人间许久,不用法术竟还有些不习惯了。”

“那下雨不打伞还习惯么?”江令桥竖眉诘问。

一句话,又把气氛带回那个尴尬的时刻。容悦充耳不闻,端了姜汤来,只道:“该喝汤药了……”

他舀起一口姜汤来,细致地低头吹了吹,而后将汤匙缓缓递至江令桥嘴边。他也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作出了这番亲昵的举动,如夫妻间喂食般转承自然。

但是江令桥一向善于将温情一杆子打翻,她下意识地捧起了他手中的碗,接过汤匙自己喝了起来,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容悦尴尬地笑了笑,起身端起灶上自己的那碗姜汤一饮而尽。

然而尴尬似乎并未怎么纾解,他转身看着灶前饶有兴致品姜汤的江令桥,手心有些微微潮热。

“喝过姜汤后宜卧床歇息,我先走了,你用完后也早些休息吧。”

话音刚落,人便踏出了小厨房的门,等江令桥抬起头来时,早就见不着人影了。

“跑这么快……”她嘟囔着,低头就着灶中余火,继续舀着碗中余下的姜汤。

然而待她喝完欲起身时,一转头正瞥见了门口大嚼蜜饯的官稚。

“阿秋妹妹好啊——”他笑得很灿烂,凌空扔了个蜜饯入口后,还不忘向她招了招手。

江令桥不清楚他的来历,也不知晓兄长是如何与他结为好友的。他身上总是带着很浓的市井气,举手投足之间也颇为随性,可有的时候却又让人觉察出一股无端的贵气来,让人不可睥睨。

她没有接话,也不知该接些什么,端着碗正打算站起身时,官稚大步进了厨房,拽着她又坐了下来。

这样靠着似乎有些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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