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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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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到西院,叶锦意让仆妇们先是伺候叶凌月泡了个热水澡,而后又吩咐田媪去小厨房给她熬了些清粥。

折腾了近一日,叶凌月的裾裙边沾了不少尘土不说,怕是连一滴水米也不曾用过。

担心她身子受不住,叶锦意又唤人给她煮了一碗参汤。

等叶凌月换了一身干净的裾裙出来时,叶锦意便将提前放着的参汤递了过去。

“先喝点参汤暖暖,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我们再说。”

略带心疼的话语自跟前传来,叶凌月突然想起了那晚,她的阿父也是这样关切地对她说:“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来告于阿父可好?”

而现在,她再也见不到那个对她柔声细语的阿父了!

都怪她,都是她。

若不是她意外拾得了从田媪身上掉下的缣帛,还鬼使神差地将其打开,或许她的好阿父,就不会死。

当初,她看到那封缣帛上列举的其母犯下罪行时,是一点也不相信,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仍无法确信,她不知该怎么办,那封缣帛就像一个烙铁般烫的她手疼,心疼,脑疼。

辗转反侧了好几日,直到再一次见到意儿阿姐,见其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闪躲,她这才有些信了那缣帛上的东西。

可即便是这样,她却还是不能接受慈爱软弱的阿母会做出如此之事的事实,知道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她只好将这事说到了阿父面前。

她真的只是想问问阿父的意见,想看看阿父他有没有什么两全的办法。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变成如今这样,从来没有!

若早知道阿父他会做出如此极端的行为,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敢将这封缣帛送到阿父的面前呀!

都是因为她,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一想到她那仁爱的阿父,叶凌月的情绪便再也不受控制,抬眼朝对面的关切之人望去,一双明眸里噙满了泪水。

“阿姊,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是我害死了阿父,是我害死了阿母!”

“都怪我,都怪我…”

说完,不顾茫然失措的叶锦意,一把扑进了她的怀里放肆地哭了起来。

叶锦意从她的三言两语中大概猜到了事情的起因,一边在心中怪自己太过粗心,没好好将那缣帛给藏起,一边又为叶凌月的自责心理感到万分担忧。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的走向竟会是这样。

王氏所犯下的错的确罪不可赦,可犯错的是她一人,二叔为何要因此平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同时失去双亲,父母因自己而死…种种因果落下来,你让还是小女孩的凌月要怎么承受的住?

垂首看向怀中哭的肝肠寸断的可怜人,叶锦意的心揪的生疼。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优柔寡断的二叔,会在面对死亡时没有一丝的惧怕。

她很难去想象,当饱读圣贤书,深明仁义礼的二叔在看到王氏犯下的那些罪行时,其内心深处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艰难历程,才让他如此义无反顾地选择这条不归路。

心中无法对二叔的行为进行评判,杀母之仇也因二叔的一意孤行做了被迫了断。

叶锦意的心中,说不出来的无力感。

她在收到王氏罪证的那一刻,便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如今被二叔这么一搅合,反而让她陷入了无比被动的境地。

迫使自己接受了眼前已发生的现状,她用手轻轻抚上叶凌月的背,柔声安慰起来。

刚去见了鸿飞回来的萧南州走到门外,听见从屋里传来的安慰声,脚下的步子止在了原地。

恐自己这个时候进去不妥,又担心叶锦意对这事儿的缘由心中没数,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他第一次犯了难。

身后的鸿飞见状,猜出其心中的顾虑后,凑近道:“不如属下将查来的讯息告知给田媪。”

萧南州颔首。

的确,这是时候,那些话还是由田媪去说的比较好。

示意鸿飞将打探来的前因后果给屋里的人送去,他转身去到了侧房暂避。

直到隔壁传来轻微的关门声,他这才朝门外望去,见叶锦意愁眉不展地进了屋,连问道:“如何了?”

叶锦意无奈摇头:“听不进去劝,总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父母。”

说完,又重重叹了一口气,有些悔恨地继续说道:“其实这件事,论起来,并不是凌月的错,错的应该是我才对。”

“若不是我让表哥去查王氏的罪证,让田媪去族老那里告发,又何来凌月拾得缣帛一说,事情也何至于发展成眼下这个样子。”

她与二叔,虽说不上亲近,但毕竟二人身上都流着叶氏的血,总归是血脉相连,叶凌月不能原谅自己,作为始作俑者的叶锦意又何尝能轻易将自己免责。

尽管最后王氏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可心中自责的叶锦意却能感受到一丝大仇得报后的快感,反而被无限悔意堵在心口,说不出来的不悦。

见她劝人不成,还将罪责全都揽到自己身上,萧南州心疼不已,劝慰的话斟酌了再斟酌,终缓缓说出了口。

“其实这件事,你和你阿妹都没有错,错的是王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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