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2)
哪怕只有蛛丝马迹,哪怕所有线索都断了,哪怕是空欢喜一场,但只要一丝希望她就不会放弃!
徐婳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些蓝色花朵上,在她没留意的角落,方才那个卖力吆喝的苗疆小哥正蹲在地上,他一边数着手里的铜板,一边偷偷往徐婳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
中央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表演,有人在喷火,火把上的熊熊烈火被一个苗疆汉子一口吃进嘴里,转个身的功夫再张口,从口中喷涌而出的就变成了色泽艳丽的蝴蝶。
人群又是一阵欢呼雀跃。
旁人的热闹与她无关,徐婳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场中的戏法就低下了头。
俗语有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可若得来的太容易,又难免让人生疑。她安排的人明里暗里寻了五年都没找到的东西,如今却突然从天而降明晃晃的落到她眼前,但凡留心想一想也能觉察出来不对劲。
这其中只怕有诈。
她抬了抬手,假借着梳理鬓角发丝的动作快速四下扫了一眼,余光瞥见周围五六个小贩和百姓模样的人神色紧绷,正在悄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戏法摊子的角落里隐隐有一抹寒光闪过。
凭借着多年习武的直觉,徐婳敏锐觉查到那是一把匕首!
她恐怕已经被人盯上了!
今日这个苗疆戏法只怕就是为她特意安排的,如此大张旗鼓引她上钩不是为了请她看一场戏,而是想要她的命吧。
她不是第一次遇到刺杀,倒也不怕和这些人动手,可真要动起手来这夜市街熙熙攘攘的百姓怎么办?且不说在这里动手势必会惊动官府无法脱身,就算没有惊动官府,若伤及了夜市上的无辜百姓也是罪孽一桩。
刹那间心绪百转千回,心中滋味难以言说,她稍稍平复一下心绪,将脸上的惊疑悉数掩饰,抬脚慢慢向旁边的角落走去。
觉查到她朝自己走过来,蹲在地上的苗疆男子快速将手中刚抽出来一截的刀刃收回去藏好,把头垂得低低的,似乎他一直在专心致志数钱。
一双皂黑靴子停在他眼前,苗疆小哥仿佛没有看到,头也没抬。
徐婳蹲下来平视着他带着苗疆帽子的发顶,柔声道:“敢问这位郎君可是第一次来中原?”
苗疆男子抬起头看着她,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不是第一次来中原,但是第一次来京城。”
“哦,那小哥来京城多久了?在京城住的可还习惯?”徐婳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眼角余光瞥到他数钱铜板的右手上,心中的猜想被证实了七八分。
苗疆男子大大咧咧的:“有什么习不习惯的,我们这种人走南闯北,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去哪儿都习惯。”
徐婳眯了眯眼睛:“小哥的中原话说得很好啊,想必来中原有些年头了,怎么最近才进京呢?”
苗疆小哥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这不是听说最近西辽王子进京了,京城热闹,想多赚点钱嘛。”
徐婳半蹲在地上,随意捡起一朵蓝玉泠花,看着正在表演喷火戏法的男人,轻轻嗤笑:“水火无情,烈火伤人,也容易伤到自己,小哥既然目标明确,就不该弄出太大动静,若是伤及无辜可就不好了。”
苗疆男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干我们这行的一直都很危险,赚钱才是正事,哪还管得了伤不伤人。”他毫不在意笑笑,意味深长,“公子看我们的戏法好不好看?”
中央的戏法表演还在继续,苗疆姑娘和蟒蛇的新奇共舞将这场表演推到了高潮,人群的喝彩声一阵比一阵热烈。
“很好看。”耳边声音震动,徐婳浑然不觉,看着花朵却说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还未请教小哥的名讳。”
苗疆男子抬眼看着她,仿佛想看出她这句话的意思。
徐婳不躲不闪和他对视,她眉目静楚,唇角噙着柔和笑意,似乎只是在闲聊家常。
他静静看了片刻就又低下头去继续数铜板,有些不耐烦:“无名无姓之人,小公子问这许多,倒不如打赏些铜板银子更实在。”
“真是不巧得很,我身上没带钱。”蓝盈盈的花朵在细白指间转了转,徐婳唇凝浅笑,眼神晦暗不明,“小哥若是不嫌弃,就随我回家取一趟吧。这里人多眼杂,我给钱太多,万一惊动了官府引起误会可就不好了。”
男子听得出她话里有话,随即眉头紧锁,眼中寒光闪过,转瞬又咧开嘴笑起来:“好,小公子能赏钱是瞧得上我们,您都不嫌麻烦,我当然不怕麻烦。”他拿起地上的铜盘,把里面的铜板“哗啦”一声全都倒进钱袋子里,掂了掂沉甸甸的袋子,随手往箱子里一扔就站起身来,看着徐婳道,“公子带路吧。”
徐婳也从善如流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尘土,抬脚就往前走去。
临走前,她朝沈笑南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双手抱臂正慵懒地靠着十字路口的一棵大柳树树干,似乎在闭目养神,两匹马被拴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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