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但是很显然,让沈笑南不说话是不可能的。
他不仅说话,还说得比谁都多。
沈笑南和徐婳似乎投缘得很,两人也就刚开始的时候拘谨了一会儿,不到一刻钟便聊开了。
从说书先生讲的话本故事,到古往今来的秘闻轶事,再到剑招拳法武林绝学,两个人天南地北胡侃一通,聊得颇为尽兴,大有要把对方引为知己的架势。
裴温书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俩时而抚掌大笑,时而捶胸顿足,时而摇头叹息,完全不理解他们的话题点在哪里。裴温书甚至怀疑他俩喝得到底是茶还是酒,怎么这么能废话呢。
他转头看向毓夏,毓夏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很茫然。
在说完了一段前朝将军的旧事之后,沈笑南终于停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想不到李兄也喜欢这些奇闻异事,我们还真是投缘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白发什么……”
裴温书撇撇嘴:“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沈笑南一拍桌子:“对对对,就是这句。”
裴温书默默翻了个白眼,读书少还要学人家装读书人。
“沈兄此言深得我心,李某和沈兄一见如故。”徐婳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和沈笑南初次见面居然能如此聊得来,难道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不过有一道坎徐婳心里还是过不去,她抿了口茶,状似漫不经心道:“听说沈兄曾经作诗一首讽刺当今的公主,不知可有此事。”
裴温书心里一咯噔,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笑南啊笑南,你可不要自己往坑里跳啊。
沈笑南不疑有他,朗声道:“是有这么回事儿。那个静阳公主骄横无理、飞扬跋扈,人品更是差得一塌糊涂,光是礼部选的驸马都打跑三十几个了,啧啧啧……就这么个彪悍的母老虎,谁敢娶她!啧啧啧……”
徐婳知道自己有娇纵跋扈的名声在外,但还从来没亲耳听过那些话,一时也有了兴致,笑眯眯道:“哦?沈兄认识那位公主?何以如此断言?”
沈笑南道:“不认识,就是听说的。”
徐婳兴致勃勃:“那不知沈兄如何评价静阳公主?”
沈笑南粲然一笑,一脸了然于胸的表情:“要说这个你可就问对人了,我虽然没见过静阳公主,但也听我们家嬷嬷说了不少呢。”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消息的可靠性,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我们家嬷嬷是几年前宫里大赦放出来的。”
徐婳挑了挑眉毛,给他续上一杯茶:“那我今日可有耳福了,竟还能听到从宫里传出来的第一手八卦。”
“那我就跟你好好说道说道这个静阳公主。”沈笑南撸了撸袖子,大有要长篇大论的架势。
裴温书赶紧按住他,紧张兮兮劝阻:“笑南,今日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改日再聊,改日再聊。”
沈笑南正在兴头上哪里听得进去,甩开他道:“择日不如撞日,难得和李兄如此投缘。温书你要是有事你先走就行。”
裴温书呆住了。
劝不住啊劝不住。沈笑南,你这是上赶着找死呢。
沈笑南是个话唠性子,遇到投缘的人说起话来就止不住:“要说这个静阳公主,那就不得不提已故的端顺皇后了,端顺皇后是当今皇帝陛下的发妻,容貌秀雅绝俗,性情端庄贤淑,更难得的是她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可惜芳魂早逝,只生下一子一女就撒手人寰了,儿子是当今太子殿下,这女儿啊便是静阳公主。”
听他提起母亲,徐婳心里一酸,慌忙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情绪,低低呢语:“你说的不错,端顺皇后确实是位好皇后。”
沈笑南没注意徐婳的情绪,自顾自说下去:“可惜啊,好皇后却没有个好女儿,这静阳公主相貌平平、没有先皇后的温婉端庄也就罢了,还不学无术、性情乖戾、残暴不仁、欺凌弱小,最可恶的是她还特别能打,上到公子王孙,下到宫女太监,就没有她不敢动手的。”
这些形容词实在不是什么好词,随便一个拿出来就够把人砸死了。徐婳知道拜惠妃所赐,民间对她的风评一向不太好,但她理解的“不太好”也只是说她不温柔、不贤惠、不懂诗书、不习女红而已,没想到传闻中她已经这么恶贯满盈了。
她觉得这个误会有必要解释一下:“这……或许只能说明她不喜欢诗书礼教,比较钟情武艺,可能公主她不爱红装爱武装吧。”
沈笑南嗤笑一声:“何止是钟情武艺,简直所向睥睨啊,静阳公主练起武来,那可丝毫不输战场大将。据说有一次门下省王录事的三公子只因为在赵国公夫人的茶会上点评了她一句,就被她当场打得满地找牙,可怜王录事人微言轻也不敢吭声,一腔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咽。那三公子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被她这么一打半个月没下来床。
“不仅小的,老的她也不放过。宫里有位侍奉了先皇后好多年的老姑姑,手脚怠慢犯了点小错,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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