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1 / 2)
周嘉蘅走进来后还是先朝着皇后行了请安礼,谢寻书也忙起身向她行礼。周嘉蘅赶紧扶住她,只是看向她时,见她面上的面具,心里不自觉的酸楚。先时只道外头谣言不实,不想原来真的如此严重。
“谢家妹妹这遭出去,真真受苦了。”
“太子妃言重了。”
“我今儿来的匆忙,倒是忘了给你带祛疤的药了。前儿送去的可用了,有效吗?”周嘉蘅问这话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腰间的荷包。
谢寻书略略欠身,笑着应答:“太子妃费心了,想来这疤痕不太好祛除,我一直用着药,如今我自己倒是习惯了。只是出门一遭,旁人见了总是多少有些害怕的,二哥哥命人制了这副面具,想来再有些时日,旧友们也会习惯吧。”
“只怕有些人心坏,背后的动作又多了。”周嘉蘅叹着气,“你若是在府里烦闷,得空便到东宫来走走吧。小凯还念着你教他的功课,巴巴地盼着你来再给他指点一二。”
“多谢太子妃。”
***
“阿娘,我来接晞姐姐回府了。”等到李潇煦来,谢寻书有一种熬到解脱的感觉。虽说这皇后和太子妃都是随和之人,对自己也合得来,可这规矩摆着,自己多少是难受的。
“你倒是积极的很,阿娘这话还未说完你就要把人带走。”
李潇煦看了眼墙上的钟,又指了指道:“孩儿若是再不把人送回谢府,苒姨怕是要进宫来朝您要人了。您若是想说话解闷,不如明日你召苒姨一起来?”
“好了,就你这孩子贫。去吧,路上小心些。”
***
“瞧你今日紧张的,我先时说了,阿娘已经没事了。你们是说了什么,各个眼底都是红的。”离开皇宫时,李潇煦才开口问。
“没什么,娘娘提起旧事有些伤心。太子妃是心疼我脸上的疤。”谢寻书说着,别过脸去看马车外的光景。果然这最为热闹的地方,还是在长安。
李潇煦略略迟疑,问她:“在阿娘心里,父皇对她并没有外头传的好。可是阿娘心里明白,她自己也认命了。我年幼时不知事,有时看着她那么痛苦,也曾想过父皇是不是太过自私了。”
“或许在我看来,皇上是真的心里爱着皇后娘娘的。只是,他也不是一个很好的丈夫。”
“哦,你这话说的倒是有意思,我倒想听听。”
这种议论别人爹娘的话,既开了口,谢寻书只能硬着头皮道:“若只是做表面功夫,他是皇帝,不必做到这份上。以着沈家那时候的情况,和皇后娘娘的病情,只需好吃好喝供着,这世间的百姓也会人人夸上一句好。可是皇上把监国之权给了太子,自己十年如一日的陪着娘娘,娘娘那时候魔怔,想来皇上偶尔也会因为她的缘故,自己也被伤到不是?”
“确实。或许有时候,只要看到阿娘活着,父皇便可以心满意足。听大哥说,最初那几年,父皇被弄的也是心力交瘁,也曾想过,是不是让阿娘真的去了,对大家都是好的。”
“然后呢?”
“听说是因为大嫂带着我去看了阿娘,阿娘见到我之后,病情,没来由的好转了很多。”
“难怪。”
“难怪什么?”
谢寻书犹豫了半晌,才把药方的事情说出来:“当初那药方,我原是在临走时想交待给德公公的。他老人家不敢接,说是皇后娘娘的药,全权由你负责。”
“可不,我这些年因着自己身子也时常抱恙,都快成半个大夫了。”李潇煦自嘲道。
谢寻书随口问道:“今日如何没见到众妃来未央宫拜见娘娘?不会是因为我的缘故吧。”
“我听说自从德妃出事之后就没了。阿娘病了,这众妃原本是要给管事的娘娘朝拜的,后来出了德妃的事情,贤贵妃似乎是为了避嫌,就定期召集她们碰面,免了这事。阿娘如今病刚好,她自己不想管,父皇怕她们嘴碎打扰到阿娘,所以就一直没有。”
这掌管六宫的权利如今还在贵妃手里,不过谢寻书先前在越州便听说是皇后自己不想要。贤贵妃还了多次,被拒了多次。
“有人喜欢大权在握,有人喜欢闲云野鹤。这世间的纷扰,也皆是因这些引起。”
“是啊。”
“你那日说我给你的书都看完了,我明日让大哥给你带些新的去,还是直接让人送你府上去?”
“过几日吧,这几日有个案子要办,我也不得空。过几日我去你府上接你,之前不是说了接你到我府上走走?”李潇煦说着,指了指街边的一个角落,“我记得,你几年前也曾出来摆过摊给人算。”
谢寻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个算卦的摊子。心里一惊,整个人变得有些恍惚了。
“阿煦,你……你相信前世今生吗?”话问出口,谢寻书很想抽自己一耳光,她这下是在说什么啊。
“可以信,也可以不信。怎么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