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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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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想越慌:“他既然能摸进来,还找到通道在哪儿,定是已了如指掌了。”

“除了皇家,没人能找到通道。”

施晚瞪圆眼睛:“那刚才的地下通道是?”

“请君入瓮的瓮而已。”

“你让怀李在里面设下埋伏,等着他自投罗网?”

“不错。”

施晚好奇:“万一怀李输了呢?”

顾希桢从容道:“我再去补刀便是。”

虽怀李胜了,可他不觉得那人真死了。

他与施晚进来的时候,假通道的入口是关着的,只有从外面搬动机关,才能做到。

除了他两,便只有那人了。

尸体化作血水,只是障眼法而已,地道昏暗,怀李失血过多视野模糊,虽那人也伤得不轻,但偷偷混出去不是难事。

他能骗过怀李,却骗不过顾希桢。

顾希桢眼中闪过寒芒,他能进来本就是计划的一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人放出去。

他锐利的双目望着怀李消失的地方。时间差不多了。

他忽然伸手揽住施晚的腰,在树枝间借力,以极快的速度往前行进。

施晚被带着在半空疾驰,忍不住伸手紧紧掐住锁在腰间的手臂,吓得花容失色:“你做什么!”

呼呼的风声将她的疾喊刮进顾希桢耳中,他凑近她耳边低语,语气平稳:“不是想见识江湖厮杀吗?”

施晚不敢看脚下离得老远的地面,她两眼紧闭,咬牙切齿:“我是想安稳站在地上看高手交锋,不是想在半空玩命!”

“如此胆小,也想在草场跑马?”

他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这种时候提起施晚昨日央他带自己去骑马的事情,还添油加醋道:“马可没我人这么好,知你害怕,说话安抚你。”

施晚:“……”

她内心想法大逆转。若小时候整的是身后这个表面冷静自持,内心却蔫儿坏的家伙,她现在应已经因惊吓过度,在奈何桥排队了。

施晚不能要求他将她放下,没了他在身边,林中危机四伏,她哪儿敢独自待着。

但深秋风实在冷,如此快的速度下,像一瓢瓢带了冰渣子的水往脸上泼。

她理直气壮地抓紧腰间的手,将脸往他怀里埋:“你好人做到底,帮我挡着风,我脸都吹瘫了。”

反正更丢脸的事情都做过,施晚破罐子破摔,选择怎么舒服怎么来。

顾希桢揽紧她下滑的身体,还想说什么,却看见前方终于出现的小黑点。

他不再言语挑拨施晚,加快了速度赶上去。

顾希桢轻功顶级,近到能看清那熟悉背影时,对方仍未发觉黄鹂在后,只顾闷头追赶怀李,妄图偷偷摸摸跟着他离开这个鬼地方。

顾希桢指尖露出点点寒光。

几道破空声响起,那绿衣人身形猛地僵滞,吊起的真气一泄而空,从离地数米的半空直直往下坠。

施晚察觉动静,好奇地转眼看去,便见顾希桢又抛出几枚寒刃,穿过绿衣人的四肢,将他钉在巨大树干上。

她不由胆寒,这该多痛啊。顾希桢停在那棵树前的地面,将怀里人放开。

施晚现在才知道,话本子里刀光剑影,原是真要见血的。

理智上,她知道顾希桢没做错,对敌人心软不得,可情感上,她连只鸟受伤了都不忍细看,更别说是被生生钉在树上的人。

顾希桢无言看了她片刻,转向那挂在树上的人。

那人艰难侧过头看他:“没想到你回来得这么快……你其实根本没走吧。说要去上朝,不过是个幌子,要骗我进圈套罢了。”

顾希桢一脸漠然:“我自认待你不薄,竹宁。”

施晚怔愣,竹宁?那不是顾希桢身边的小厮吗?!怎么会是他?

她偷偷看向顾希桢,他面似古井无波,看不出半分情绪,可将心比心,施晚不敢想象,若是绘樱背叛了她,她该有多难过。

她忽然上前,悄悄地握住顾希桢垂在身侧的手,心道:没事的,还有我呢。

她掌中属于另一人的修长骨节微微一动,任她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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