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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梦(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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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念一想,若是小鸟孵出来,长了羽毛,绕着她喳喳飞舞,她肯定舍不得把它送出去,还是直接把蛋送他算了。

施晚央求楚凝用稻草给鸟蛋做了一个暖呼呼的巢。

她托着这脆弱精致的小礼物,又来到道观,从墙洞中钻了进去。只是这次,那人不在院子里;她看见的是一个须发全白的老头子。

老头人老,眼睛却很年轻。他乐呵呵地捋着长须:“小姑娘,可知你穿过的这是什么墙?”

施晚有些心虚,她将鸟巢往怀里藏了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我知道啊,围墙嘛。”

老头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非也,非也。”

“那你说说,这还能是什么墙?”

老头笑而不语,只将施晚手里的鸟巢拿起。

“喂,你怎么抢人东西?!”施晚伸手去够那被老头举着的鸟巢。可她铆足了劲也只能摸到老头宽大的袖摆,只能气得跺脚。

他摸了摸她气炸毛的头顶:“放心吧,我会帮你送到他手里的。”

老头目送她离开道观,她一步三回头,半是舍不得那枚蛋,半是想看看那少年在不在。可站在那儿的始终是那个老道士。

她后来又悄悄进去过,可再也没看见过那个少年,也不知道那枚鸟蛋究竟有没有孵出来。

几个月后,父亲考中进士,被分配了任职,他们一家就此搬离仙陆跟父亲去异地上任,她便再未去过那个道观。

她烧得迷迷糊糊,梦里的一切却比她主动回忆时更清晰。

譬如少年卷翘的睫毛,他漂亮指节处的淡淡墨痕;仙陆凉爽的秋风,甘美多汁的果子;鸟蛋漂亮的蓝绿色泽,和冰冰凉凉的手感。

那令她痛苦的高温被清凉甘甜的汁水冲淡些许,她意识混沌,却忍不住汲取更多。

“温度终于下去了。”绘樱摸了摸施晚的额头,如释重负,足足一夜守在床边,总是把烧退了。

还好这药见效是真快,不然可要人担心死。

顾希桢前脚刚走没多久,施晚这小院又迎来一位意外之客。

那人穿着一身鹅黄的少女裙制,举止间带着无法忽视的傲气;但她此时表情乖巧,在院子门口滑稽地探头探脑;因而这傲气并不凌人,只显得她明艳活泼。

小春端着粥出来时,余光瞥见一人在院子门口晃悠。她定睛一看,没想到那位居然是靖西王府唯一的千金——顾曦亭。

“三小姐,您这是……”

顾曦亭轻咳两声:“施嫂嫂在吗?”

小春点头:“少夫人染了风寒,正在屋内躺着呢”

顾曦亭心里咯噔一下:“……可是因为落水着凉了?”

小春疑惑:“三小姐是如何知道的?少夫人昨晚发的高热,今日刚退的烧。”

“唔,退烧了就好。”

“那奴婢先给少夫人送早膳了,您……”小春为难地看着她,院里人手不多,分不出人来招待这以娇纵著称的小姐了。

没想到顾曦亭居然意外的好说话:“快去快去,凉了可不好了。”

小春脚步匆匆往里屋走,怎料,那位千金大小姐居然带着她的丫鬟也跟了上来。

“小姐您这是?”

“你走你的,别管我们。”

她这话自然而然地就带上了惯有的小姐口气,小春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埋头走着。

顾曦亭一直跟进了里屋。绘樱瞧见人乍看有些陌生,但她很快想起来,这不是宋媛身边的那位女子吗?

她来做什么?

“小姐正病着呢,不好见人?”绘樱硬邦邦地回道。

顾曦亭的贴身侍女茨月自小跟在顾曦亭身边,何曾见过这府中有人以这种语气同她家小姐讲话,面孔一板:“你…”

顾曦亭抬手打断她,语气中破天荒地没那么硬气:“我来找你家小姐,为的是之前池塘边上的事情。”

她歉意地笑了笑,从袖口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放在桌上。

“这盒脂膏据说愈伤除疤效果极好,你家小姐被猫抓伤的地方可以用上。既她在病中,那我就不叨扰了,改日再来。”

主仆二人走出一段距离后,茨月终于忍不住了。

“小姐,你这是为何?她将媛小姐的猫丢进水里……你还将媛小姐赠的贵礼转手送她?”

顾曦亭瞟她一眼:“你信了宋媛的说辞?”

茨月一时语噎。

顾曦亭眯了眯眼睛:“她能有那个善心救鸟,还给它费心编个鸟巢,又怎么会狠心到将猫往水里丢?”

“而且,玉珠抱回来的时候前爪上粘了血,她的手上有伤口。若是她抓猫丢进水里,同时被猫抓伤,那猫爪上的血迹经水一洗,应淡到看不清了才是。”

茨月此时也注意到不对了:“可玉珠爪上的血鲜艳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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