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面对峙(1 / 2)
待方休走后,岑皎从昨夜一直滚烫到现在的心头血终于恢复正常。她一面慢吞吞喝着甜羹,一面将昨晚的细节翻来覆去地想。
方休才是她回忆里的那人,那么方衡呢?他为什么要乘虚而入、冒名顶替?
她的失忆、方休的离开真的都是巧合吗?
一团团疑云非但没有被拨开,反而更加浓密。怀夕见她眉头紧锁,还以为早膳有什么不妥,问:“姑娘,可是甜羹不合胃口?”
她其实并不嗜甜,只是嘴里寡淡了许多年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怀夕便变着法子做给她吃。
岑皎:“没有。只是在想一些事...”
她在想,当初自己生病失忆的细节,还能从谁口中得知?父母不在了,也很难联系到那时家中的下人,她身边唯有怀夕怀星两人。
“怀夕,你还记得三年前我生的那场大病吗?”她问。怀夕点头,提起这事仍然心有余悸:“怎么可能不记得呢?就是那场病,险些要了您的...呸呸呸,瞧我说的什么话!
姑娘提起这个作甚?”
岑皎:“那你还记得当初,是谁把我治好的吗?”
怀夕愣了愣,迟疑道:“这倒记不清了...好像也不是某个神医把您治好的,是侯府请了太医院的各位医正一齐将你看好的。”
太医院...她不由地想起还在侯府时常常为自己看病的赵大夫。这位大夫就是从太医院里退下来的,或许可以从他那里挖掘出一二线索。
但这远远不够。她需要更准确的人选。
那就只能...从宫里下手了。
岑皎抿了抿唇,戴上一顶崭新的帷帽:“怀夕,备车。”
皇后当初给了她两个传消息的渠道:方衡和太子。如今方衡已经被她排除在外,那么她能寻求帮助的途径便只剩下太子。
按理来说,方休在太子手下做事,她有什么话要传达太子告知他便是。但岑皎却不愿处处受他裨益,尤其在与父母一案有关的事上,她有自己的考量。
况且她还想尽早将解除婚约一事提上日程。
东宫在皇城之内,岑皎自然不能随意进出,可当今却在宫外赐了一座肃王府让太子居住。肃王是当今还是王爷时的称号,于是有人言说,这是当今要太子居安思危,尝一尝他曾经受过的苦楚。不过太子身兼数职,久留宫中,也并不常在肃王府居住。
岑皎既然来了,就说明她能确定太子今日定会在王府中。
果不其然,她才叫马夫递出令牌,肃王府的下人就立刻开了一处隐蔽的偏门让他们进去。
岑皎将面容隐在帷帽之后,连引路的下人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按照太子的吩咐,见到那个令牌就把人带进来安置。
“姑娘,殿下在前面待客,稍晚些再过来。”下人将她引入一间偏殿,替她添茶倒水。有了诗会的前车之鉴,这次岑皎将人上下打量过,确定是太子身边的熟面孔,才放了一半心。听他说太子在前面待客,她想起路过时确实听到了一二熟悉的声音,便问:“是何人?”
太子礼贤下士,无论是什么身份的人来找他他都会以礼相待。因此岑皎并不奇怪太子这番举措,她只是有些好奇熟悉的声音是谁。
显然来者并不是什么机要人物,下人想也没想,顺口说了:“哦,是隆安侯府的方小侯爷。”
岑皎眉心一挑,手里的茶盏险些没拿稳。
她的心情有些复杂,这还真是,冤家路窄。
这样的心情只维持了一瞬,下一瞬,她便开始思考方衡因何出现在太子府上。
他不是投靠伦王了吗?如此大张旗鼓地与太子走到一处,就不怕伦王起疑吗?或者说,是伦王刻意安排他走这一遭。
岑皎相信太子的心术,并没有思虑过多。可她偏偏忍不住去想,万一方衡来此,是为了找出她呢?
她在京城可以依仗的势力不多,而太子是外人看来她最大的庇护所,方衡想通过太子找到他是再正常不过的想法。
那日她出城并没有刻意隐人耳目,于是方衡应当能猜到她住到别庄上去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处。加之她住的是方休而非太子的庄子,方衡找不到她情有可原。
只是没想到,她偏偏在他上门的时候来找太子,该说他们是孽缘么。
知晓一切后,她对方衡就只剩下厌恶,今日前来更是为了解除婚约一事,方衡在场倒还少了她找时间与他对峙的麻烦。想通这一点,岑皎心中郁结消去大半,静静等待着太子。
好在太子并没有让她等太久,约莫过了一刻钟,就看见门口的下人行礼喊着“殿下”。
她也起身行礼,太子一挥袖示意她免礼,茶水也没喝一口就劝道:“你快走吧,今日方衡也在这里,为了避免...”“不。”她摇头,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撒下弥天大谎的不是我,是他。这天底下哪里有苦主躲着的道理?”
太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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