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险(1 / 4)
这一.夜,除了那几个值夜的,都睡得香甜无比,尤其那些体弱得病的,酣梦黑沉,夜里半点响动都听不见,一觉到天明。
饱食,酣眠,放松,温暖,奇药,次日醒来,众人都有种脱胎换骨之感,精神饱满,体力充沛。
让所有人都欢喜不禁的是,她们每个人都得了一双新的草鞋。昨晚临睡之前,很多人就凑了个人场,根本编不好,心里羡慕那些得了恩赐的,眼巴巴的。有些敏.感的,甚至还生出了自我怀疑的心。是不是我什么地方没做好呀?不招树神大人喜欢啊?我确实是拖累吧,别人干活,我只会碍手碍脚。
我会被舍弃吗?我一定会被舍弃吧。
树神大人都说了,要自力更生,我什么都不会怎么办?
谭家的表姑娘就是这样想的。自小没了爹娘,养在舅公家,谨小慎微的长大。同一个女先生授课,她处处不如谭家正儿八经的小姐,比较着长大,自卑怯弱刻在了骨子里。看人从不敢正眼,偷偷的瞄,反给人一种鬼鬼祟祟的感觉,换句话说,就是小家子气的很。
表姑娘昨夜没得到鞋子,按照以往,自卑的都会睡不着。昨夜也奇了,一.夜无梦到天亮,醒来一睁眼,看到手边放了一双草鞋,又见大家都有,一下子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表妹的厚实绵密,比我的要好上许多呢。”谭家孙辈大小姐捏了捏她的鞋子,一脸真诚的羡慕。
边上又有人凑过来说:“神使大人将咱们的话都听进去了呢,改良到最后越来越好了呢。”
“是啊,这双对比我的鞋底厚了一倍不止,包住了脚踝,纹路也比我的好看。”谭小姐是最先得到草鞋的那一波。
表小姐按捺住心中的欢喜,默默“抢”过鞋子,贴心口放了放,“神使大人是紧着表姐为先,我只是凑巧得了双好的。”她本意是想奉承表姐,无奈嘴太笨,听上去像得了便宜还卖乖,又辜负了赠鞋者的一番好意。
谭小姐和她的姊妹听了这话,不再开口,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心道:“表妹还跟从前一样喜欢阴阳怪气。”尴尬的笑了笑,起身离开了。
表小姐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心里难过的很,又珍惜这双鞋。并不像其他人那样直接穿在脚上,而是塞在怀里。
众人都去水泊那洗漱了,她也过去了。
有人打了水,将昨晚没吃完的生肉切成一块块的,做肉汤。还有人结伴拾柴禾、摘果子。
表小姐别的干不好,自动来回搬运柴火。
*
李恩义醒来就没看到小七,昨晚小七带回的那一大捆干草,不够谭家女眷糟的,也没学出个所以然。后来小七又要进林子割干草,李恩义想阻止都阻止不了。他十分忧心,小七这傻直又纯善的性格,得亏是他先发现的,要是别人捏在手里,还不被欺负死。
小七又割了许多干草回来,一个人默默编草鞋。李恩义躺她边上,看不过眼,起身帮忙,被她轻而易举按在地上。
李恩义挣扎了几下,闹出动静引得守夜的女眷看了过来,李恩义不得不躺平不动,轻声道:“我帮你,你也早点睡。”
小七看他:“不行,你伤,没好。”
有时候触及心灵的感动就是这么措不及防,以及寻常。
寻常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
或许深夜,更容易让人感动。
李恩义偏了下头:“不碍事。”
小七:“不行!”她略高了些音量。伤口裂开了,又要重新固定,还要捉那种极难捉的续骨虫子,费时费力不说,他一直好不了,谁来做饭?
她已经好久没有吃到好吃的饭了,别人做出来的总差了些滋味。
她空白的心渐渐有了想法,只是还不会复杂的表达。
“好好好,”李恩义被凶,心里还高兴,说:“那我得快点好起来,爹爹做饭给你吃。”
无意的一句话,算是心有灵犀了吧。
小七冲他笑,露出了牙齿。
李恩义看着她,心说:“我大闺女真憨。”
小七一个不落的,都给编了一双草鞋。做完这些并不显疲累,还是挨着李恩义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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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虽有篝火照明,昏黄的光,并不清晰。众人又不敢多看。今早李恩义醒来,没见到小七,爬起身就找,刚开始动作不协调,咕噜噜滚了下。
等他站起。
谭家女眷有人朝他看一眼,一惊,当时没敢说什么,悄悄走开。转头就冲亲近的人说:“乖乖,不得了了,树神大人化出人身了。”
“原来不是我看错了呀,嚯嚯……”
*
李恩义待在原地,他也在想事情,树神这个身份还能用多久?
后面他又该怎么以真面目示人?
他上辈子,八岁以后的人生都是同后宫的女人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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