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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女其姝(六)(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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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浮确坐在案前,面上风淡云清,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双耳盏碧玉杯壁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

“不去看看吗?”高成耀打开槅门看着楼下盛况,“谈姑娘正跟我家博头下赌呢。”

“不看。”

“行。”高成耀唰地打开手中折扇,“你不去我去。”

“要去就去,别给我磨磨叽叽的。”

“行。”高成耀出了阁楼,低头瞧着乌泱泱的人群。

他招来掌柜:“账本销毁了吗?”

“东家,凡有涉及,尽数消除。”

高成耀点点头:“通知阿雁一声。”

他凭栏而望,见谈怀玉头戴幂篱,身边站着几个约莫十一二的少年。

“还真是呼朋唤友。”

阿雁接过命令后,心神渐渐安定,笑问:“那姑娘的规则是?”

见女博头神色和缓,不似方才慌张,想必高家人也销了账本。

谈怀玉轻笑反问:“还不知如何姑娘称呼?”

“阿雁。”

“行。阿雁姑娘,规则很简单。你先随意掷出三个骰子,给我三次机会,若是我跟你掷出一样,就算我赢;反之,阿雁姑娘赢。”

此话一出,围观人群立刻骚动万分。

这不就是凭运气吗?

如此小的概率,这位幂篱姑娘铁定要输。

阿雁微微睁大眼睛,像是听到荒唐话:“只有三次机会?”

“阿姐。”谈怀安扶上了怀玉的手臂,“换个法子吧,你从未玩过。若是输了……”

谈怀玉淡淡一瞥,冷漠威胁:“无碍,输了你便在这处做童工,直到还完债为止。”

谈怀安随即噤声,不再言语。

“开始吧。”

阿雁得令后,抓起骰子上下摇了起来,可不过才几息,谈怀玉落在掷壶中的目光像有了重量,压得她双手使不上力。再坚持了一小会儿,手腕动作渐渐小了,慢慢地也停了下来。

开壶。

围观群众纷纷凑前,都想看清这场热闹的靶子。

“是三、五、一。”

谈怀玉见自己都被挤出了桌外,她笑道:“也让我看一看啊。”

众人皆为她清出一条路。

“看清了?”阿雁见谈怀玉点头,接着推来托盘。“到你了。”

谈怀玉摆上了点数,学着将它们一一放入掷壶中,拿了起来。

“还挺重。”她称赞一句,“想不到阿雁姑娘力气还挺大啊。”

人群中一片哗然。

这位幂篱姑娘提出一个稀奇古怪的规则,此前却还从未摸过掷壶。这不是摆明着输吗?

甚至开始以她俩谁赢作为赌约,纷纷下赌注。

桌边有人出声:“是跟阿雁姑娘一样的初始点数。”

“的确,初学者,模仿是精炼的不二法门。”楼上高成耀适时转播复述赛情。

屋内陈浮确咬牙道:“你看就看,别影响我。”

“抱歉,抱歉,影响九如白日做梦了。”

果真从小一起长大的难兄难弟,都知道如何最戳别人肺管子。

“我是在想过几日要暂回校场操练的大事!”

鬼知道陈浮确满脑子都是一袭水绿衣袍,摇着骰子的谈怀玉。

“真不来看?”

“不去。”

话虽这么说,坐在扶椅上的陈浮确还是控制不住地竖起耳朵切切听着楼下动静。

毕竟有过几面之缘,输了的话,他还是会替她感到丢脸尴尬不是。

高成耀余光瞟着陈浮确思之入神,一只耳朵却悄悄偏向喧闹的方向。

他笑着摇了摇头:“真是死鸭子嘴硬。”

正巧这时谈怀玉打开掷壶。

二、六、四。

“可惜了,是‘二、六、四’,出师不利啊。”高成耀略带惋惜。

“你可惜什么?”陈浮确出声,“她赢了你可是会亏钱的。”

见高成耀顿时回头,他顿时明白是在等着搭腔呢。

高成耀调侃一哂:“不是说不看吗?”

“我又不是听不见!”陈浮确恼羞成怒。

楼下不知是谁先叹了口气,然后响起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这怎么会一个都没中。”

“不准叹气。”谈怀安适时阻止人群中进一步的哀叹。他看不清谈怀玉的表情,也知晓她心情定然不好。“阿姐,不行就算了。不就是做工吗?我做就行了,反正没人知道你是谁,你也不丢脸。”

“谈兄弟,做人可不能这样不厚道啊。”身后一位锦袍少年撇了撇嘴,“我们可不想做工,与你共患难。”

“杨启,你可真是坟头草。”谈怀安恶狠狠地指责,“不是我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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