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 / 3)
“那你今晚早些回来,路上辛苦,得好好休息。”
“知道啦。”钟琢玉没回头,只一路往前走。
去的路上,钟引光不停地腹诽着赵掌柜,不多时,车舆行至蓬莱楼,月色照出孑孓人影,赵掌柜正在楼前来回踱步。
他见到钟琢玉下来,啧了一声,搡着他便往门里进:“怎么才来,等你半天了,也不换身衣服。”
他一边走,又一边回过头和钟引光打招呼,示意她跟上:“钟四也来了。”
“我见你换什么衣服?”钟琢玉被他推得踉踉跄跄,不由得升起三分怒气:“哎,你这么急做什么?”
不用赵掌柜回答,推开雅间门的时候他便知道了。
桌案前端坐着一位女郎,一袭鲜明亮眼的栀黄色衣衫,簪饰富丽,妆容也华美,见到钟琢玉进来,荔腮染上霞红,婷婷袅袅地向他们行了一礼。
赵掌柜微微笑着和她见礼,同时在背后又推了钟琢玉一把:“愣着干什么,去孟女郎旁边坐下。”
钟引光刚想挨着长兄坐下,就听到赵掌柜又说:“钟四,来我这边坐吧,我也许久没见你了。”
感情他是来牵线搭桥的,钟引光应了一声,走到他旁边坐下。
孟女郎眼眸亮晶晶的,遥遥向钟琢玉递去一湾秋水:“钟郎君日理万机,又奔波劳累,却还愿意赴宴,真是不胜荣幸。”
钟琢玉端起酒杯,看也没看人便说:“我早已习惯了,平时一季便得去一趟齐州,遇上忙时,也有一月来回的。”
孟女郎流露出女儿家的愁态,连带着声调也娇:“难怪钟郎君芝兰玉树却未行婚配,那若是以后成家了,免不得让人多生情思。”
众人屏息以待,钟琢玉却只是痛饮一杯:“言之有理,看来确实还不是时候。”
孟女郎有些乱了方寸,看钟琢玉一直在喝酒,便起身要给他斟酒,试图再次与他闲聊:“依我看,钟郎君还缺个体己的贤内助,你出门在外的时候,也可帮忙料理着。”
钟琢玉做了个手势拦住她,自顾自地说道:“家中诸事皆由家慈打理着,阿娘特意叮嘱我不要饮太多酒,明早还要陪她用膳。”
钟引光的指尖都快要掐进掌心了,才忍住没有笑场。
原先阿兄说自己不招女郎喜欢,她看着人丰神俊朗的模样只觉得不信,今日一见便知道为什么了。
孟女郎的樱唇唇角带起的细微弧度,甚至不能称之为笑了。
赵掌柜怜惜地看了看她,张罗道:“吃菜,吃菜。”
吃完一顿沉浸在尴尬气氛中的饭,赵掌柜又陪着笑脸把孟女郎送走。
三人目送孟府的车舆渐远,赵掌柜还没说什么,钟琢玉率先收起了脸上僵硬的笑容,毫不留力地狠狠一撞,发作道:“我说你催得那么急,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赵掌柜吃痛,揉着自己的肩头:“你也不想想,我是那种好事之人吗?”他眼神有意无意看了看一旁的钟引光:“是受我家五郎所托。”
钟引光嘴角噙着的笑止住了,不等她反应过来,钟琢玉已经开口打发她道:“引光,你且去车舆里等我,我和赵掌柜说上几句话便来。”
钟引光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脑海中也空茫茫一片,还没等她琢磨出什么,钟琢玉也过来了。
也不知他和赵掌柜聊了什么,竟是哼着小曲儿上来的:“少年壮志如龙,意气如虹,少经风花雪月,难懂女郎心略。”
钟引光若无其事地强笑一声,试探着开口:“阿兄就是阿兄,什么事在谈笑间便解决了。”
钟琢玉以为她在说孟女郎,没好气地斜她一眼,吐出一口酒气:“我的事我自有考虑。”
听出他话中没有消散的烦躁,钟引光乖巧地闭了嘴,她挥袖作扇,为人驱散一些酒热。
钟琢玉用力地揉捏着眉心,突然转了话题:“引光,你和阿兄推心置腹的说几句话,没有什么需要顾虑的。”
他语气不变,但如果仔细去听,却能听出十成郑重:“赵献对你如何,不用阿兄多说,我们两家关系亲近,往来也方便。若是为你们定一桩婚事,你意下如何?”
该来的还是来了。
钟家和赵家应该很早就为她和赵献定下了心照不宣的婚约,也许比她和赵献认识的时间还要早。
钟引光有窥破天机的本事,但她从未看过自己的归处。换做以前,也许她真的能糊里糊涂地听从长兄如父的安排:嫁给赵献,平淡安稳的度日。
可是最近,她想自己选择的心声越来越清晰。
她对赵献有情,但终究不是儿女私情。
在长久的沉默后,钟琢玉已经明了,他正色道:“引光,托付终生固然需要勇气,但错过了最心动的时候便没有机会了,你确定自己将来不会后悔吗?”
钟引光眼里泛起星点酸意,但她没有一丝犹豫,摇了摇头,轻声细语:“我不悔,只是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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