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齐意康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梁有仪,像是没想到连她也会这么说。
他想为钟引光说话,但也有些犹豫。毕竟在座的人他几乎都不认识,他怕自己开口反而更容易把钟引光拖进众矢之的。
少顷,他不再纠结,正要开口说话,便听到钟引光漫不经心地把矛头直指赵献:“赵郎君,你这几位至交对你倒是一片丹心啊。”
赵献脸色也不大好看,他本来是想求和的,可不想把钟引光推得更远。
他沉着脸喝止了众人:“罢了,你们都消停些。”
旁人一看连他自己都不说什么了,便也乐得转移话题。
梁有仪看席间没外人,灵光一闪,指向了钟引光:“四娘,好久没有看你射覆了,不如我们以此取乐吧。”
钟引光没看她,语气也很轻慢:“没那个兴致。”
梁有仪讪讪地收回了手,托住自己的下巴。
齐意康没听说过这是什么玩法,立马凑近了问人:“引光,这是什么游戏?”
钟引光简单和他解释了一番,齐意康兴奋得不能自已:“隔空猜物,天下竟还有这样的本领?”
许是被他身上热烈的气氛感染,钟引光有些兜不住,她意气风发地笑了出来:“在下不才,十射九中。他日有机会,一定让你亲眼看看。”
齐意康连她的客套都不愿放过,紧紧抓住一句话就要她承诺下来:“那引光可算是答应我了。”
见他二人聊得畅快,赵献心下更烦躁了,他挥挥手示意侍从上酒:“我新得了一种瑶池玉液,名字也好听,唤作‘天在水’,味道绝美,你们都尝尝。”
“醉后不知天在水。”有人顺着酒名便开始吟诗:“干喝酒也没意思,我们还是行酒令吧。”
众人都说好,赵献便让侍从去把家中备着的酒牌令拿来。
趁着这个准备的时间,钟引光看向齐意康,有些担心地问道:“齐郎君,你不能饮酒的吧?”
齐意康跃跃欲试地挥挥拳:“引光,我在家宴上见过阿兄玩酒令,你可不要小看我,我必定不会输的。”
看着他兴致高昂,钟引光便没阻拦他,只在心里默默的想酒牌令可不分输赢。
酒牌令取材自过往青史留名之人,席间有谁和牌面上的人物有相符的地方,就要饮酒。
例如牌面上写的是魏晋时期,竹林七贤之一的醉候刘伶,判词就会是幕天而席地,谁耐刘伶何,那酒令便是嗜酒者饮。
酒牌令规则直白蛮横,和书香世家里吟诗作对的雅令大不一样。
赵献作为东家,当仁不让地翻了今晚的第一张牌,等到看清是什么后,众人都捧腹大笑起来。
牌面上写着卫玠,判词是“卫玠琼瑶色,玄成鼎鼐姿”,酒令则是美如璞玉者饮。
齐意康果然没玩过这种酒令,他一头雾水的看着每位郎君都心甘情愿地喝了一满杯。
“香,这酒味道极好。”
“这张酒令好,五郎这个开头彩更好。”
有人放下酒杯,指了指齐意康面前的杯子:“齐郎君,你有天人之姿,更别说卫玠还是因为体弱被看杀的,你先前病着,和他相似的地方更多,怎么你反倒还不喝?莫不是要等着听一句夸?”
钟引光知道这些人肯定不会放过罚他酒的机会,她默叹一声,抢先一步端起了齐意康的酒杯,豪爽地说道:“诸位,这杯便由我代齐郎君喝了,你们继续。”
席间的气氛静默了片刻,齐意康也愣了,不过钟引光没留给他们反驳的机会,便迅速将酒悉数饮尽。
梁有仪还是向着钟引光的,她用筷子敲敲酒杯,提高了声音道:“下一个轮到谁了,继续翻。”
赵献已经不想数自己今天被气到第几次了,他向几个好友递了个眼色,他倒是要看看钟引光要替他喝下多少酒。
他们在一块厮混久了,极有默契,一个眼神就达成了共识。
齐意康不熟悉流程本就有些吃亏,偏偏酒牌令也像是故意和他唱反调,总能在他身上找出点沾边的东西。
齐意康被几个人一唱一和的劝了数杯酒,还没轮过一圈,他是一次都没逃脱。
钟引光喝酒又喝得急,没一会她就有些发晕了,而齐意康又输了一轮。
谢郎君直接把酒杯推到了钟引光面前:“钟四娘,你若是喝不下了,便让他自己喝吧。”
他不怀好意地看着齐意康,哂笑着说:“八尺有余的郎君,怎么好总是让你一个女郎替他挡酒。”
这话说的不客气,齐意康之前的志得意满早已没了,他一言不发,手已经去端酒杯了。
钟引光按住了他的手,对着眼前步步紧逼的郎君轻佻一笑:“你急个什么劲?我是缓缓再喝,又不是不喝,岂有我喝不下去的酒?”
谢郎君表情浮夸,笑得玩味:“钟四娘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知我们可还遵守之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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