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为说准了才被斩去了一只胳膊。”
话说到这,有女郎倒吸一口凉气,发出了“嘶”的声音。
她旁边坐着的郎君反应飞快,打趣道:“那他怎么没被拔去舌头?莫不是齐府的侍从活儿干到一半的时候累了?”
这一番话着实缓解了略有些紧张的气氛,众人被逗得哄堂大笑,连刚刚有些害怕的女郎也笑了。
除了钟引光,她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直到满桌的话题都围绕齐意康延伸开来,这帮人便越说越不对劲儿了。
不知是谁添油加醋,竟说到齐意康早就痊愈了,之所以还住在般若寺是因为拜了个武僧为师。
每日晨起,他都要先练两个时辰的拳脚,而后闭关修炼,前段时间他飞檐走壁,孤身一人将闯到寺庙中偷盗的三个小贼扭送官府。
这样一番离谱的说辞,相信的人还不少。
钟引光的脑海中幽幽浮现了这样一个画面:弱不禁风的齐意康手持一柄棍棒,舞得虎虎生风,让人难以近身。
月黑风高夜,他行云流水地将盗贼打翻在地后,用力把棍棒往地上一砸,脸上带着悲悯之色,轻轻地咳了一声。
钟引光那颗从听到人名字就高高悬起的心终于得到了一刻喘息,她憋着笑,忍不住歪了歪脑袋。
正巧,赵献也下意识地看向她,目光相接的一刹,钟引光从他眼中看出了不加掩饰的不屑。
自然,赵家是首屈一指的天下富甲,历经数十代基业,同宗本家枝繁叶茂,钱庄票号遍布全国,和几十个行当都有牵涉合作。
赵献虽然不经营打理家中生意,但在他赵五名下,也有数十家票号有条不紊地运行着。
想巴结赵献的人数不胜数,毕竟从他手缝里漏出一点生意,就够规模不小的店铺吃上一年半载了。
赵献自己也一副天生的好皮相,跌宕风流,向他大胆表明心迹的女郎多到他都记不住她们的模样。
这般眼高于顶惯了的人,此时听到一个能和他争风头的存在定是不悦的。
想到这,钟引光觉得自己理应照顾照顾他,便主动站起身,给他杯中添了点滚水。
梁有仪看见钟引光,想起了刚刚没问完的话,她哎了一声:“四娘,我刚想起来,听阿兄说此次齐郎君回京,钟府也备下了贺礼,那你还说自己不知道这事?”
此话一出,桌上人的视线齐刷刷地向钟引光看了过来,连谢献刚有好转的表情也变得阴晴不定。
钟引光暗暗叫苦,正斟酌着要不要说没见过,却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万籁俱寂间,众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背后。
她心中一股不祥的预感扶摇直上。
齐意□□得高大,即便是季春时节了也还披着顺滑的银白狐皮大氅,不仔细看的话,很难看出他和寻常男子比起来有些过于瘦削的身躯。
钟引光回过头,仰面看人,齐意康不偏不倚地站在她背后,如山玉映照,令人心安,和初见那天别无二致。
他定定地看了看钟引光,落落大方地替她回答了问题:“是在下未曾用此等小事叨扰钟女郎,引光,别来无恙。”
此情此景,必定是不能扯谎了,钟引光只得硬着头皮和人寒暄道:“齐郎君,久违了。”
周围每个人都借着推杯换盏和身旁的人窃窃私语,声势渐大,从每一块砖瓦、每一扇窗棂透到了云霄中。
筵席上坐着的都是商贾二代,本朝以农为本,不论商贾再怎么富可敌国,走在街上也会受到一穷二白的官员百姓的白眼。
二者的子女从不互相往来,更别提是齐意康这样难得一见的身份。
梁有仪作为这场宴会的东家,高兴得说话都在颤,直接添了个座,招呼齐意康在自己近旁坐下。
反观钟引光,和人说过话后,便死死地低着头,像是能把地砖看穿,顺流漂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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