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猴(1 / 3)
听到这话,孟瑶脸色一沉,下一秒却又装作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赶忙迎上去牵商鹤吟的手。
“姐姐前几日去护国寺求了个舍利子,既然妹妹惹了一身脏,不如姐姐便把那舍利子借你带几天,好好去去晦气。”孟瑶的手心很烫,放到商鹤吟纤细的手腕上暗自用力。
商鹤吟不动声色地将孟瑶的手拿开,神色阴冷。
上一世商鹤吟便不喜欢孟瑶这个姐姐,她一在夫家受了委屈便要回孟府,而且总要拿些商鹤吟的东西,秦氏心疼自己的女儿,只让商鹤吟大度些,不要为小钱伤了姐妹关系。
那时的商鹤吟一心拢着孟珩,虽不喜孟瑶此举,但总归没说什么。
现在嘛,商鹤吟冷笑。
想拿她的东西,就看孟瑶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苏夫人睨了眼孟瑶,毫不留情地拆穿道:“太尉府可容不得戏子做戏。”
金笼里的鸟发出“吱吱”的叫唤,苏夫人只浅淡地与苏太尉交换了目光,苏太尉便知晓她想快点把这个孟瑶打发走了,这样也好多跟商鹤吟说些她们之间的悄悄话。
苏太尉乐呵呵地捋了下胡须,笑着打圆场,“老夫这太尉府向来清静,今日来了两个姑娘,一下热闹许多,只是鹤吟是老夫请来的,这位孟丫头,你是为何而来?”
“小女前些日子得了些贵重的簪钗,便送了一对红翡点珠金玉钗给苏夫人,小女之前说那簪子是小女花重金求来的,此话并未说全,惹了苏夫人不快,这才特意前来道歉。”
孟瑶在孟府好歹也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嫡女,礼节自是得体的,此时的她笑容明媚,与方才威胁商鹤吟的狠厉模样截然不同。
这两番对比,当真和秦氏在丈夫面前的谄媚,和在后宅女人面前的恶毒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都是欺软怕硬的主罢了。
“这钗子其实是小女让鹤吟妹妹差人去打造的,鹤吟妹妹花了好些功夫才把这簪钗送到我手中。”
“只是鹤吟妹妹说她在朝堂上颇有身份,所以小女才未告知苏夫人,鹤吟妹妹大度,向来不在意这些送礼的小事。”
“苏夫人,小女现在知错了,您如何惩罚小女都行,您可切莫再生气,若是为此等小事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孟瑶惯会使小聪明,短短几句话既把锅甩到商鹤吟身上,又给商鹤吟冠以大度的名义,明里暗里却是讽刺商鹤吟平日在府中以官位压人,不把她们这些后宅女子的闲言碎语放在眼里。
名义上苏夫人也算后宅女子的一员,孟瑶这是要把苏夫人也拉下水。
不过她确实颇有秦氏后来动不动便在后宅掀起一番腥风血雨的样子。
但商鹤吟不给她这个甩锅的机会:“姐姐真会说笑,这簪钗是一年前我出嫁时父亲赠我的陪嫁品,里面一支簪钗便价值连城,我平时宝贝得很,又怎会赠予姐姐?”
“再说,什么大度不大度的姐姐您与婆婆都知晓,我向来小气,对这些金银珠宝看得紧,又怎会大大方方地赠与姐姐您呢?更何况,父亲名义上也并非将这簪钗赠与孟府,而是赠与国师府。”
既然孟瑶都讽她惯会以官位压人,那她为何不好好用国师的身份,挫一挫孟瑶乃至整个孟府的锐气,不然孟府的人还以为她这个国师是什么花架子呢。
孟瑶似是没想到商鹤吟完全不给她面子。
昨晚秦氏派人来告知她此事,叫她好生想想对策。但她并未放在心上,毕竟商鹤吟的性子说好听点叫淡泊,在其他夫人眼中,就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谁都能欺她。
也不知那商鹤吟病了一场是把脑子烧清醒了,还是烧糊涂了,和以前相比完完全全就是两个模样。
“妹妹说笑了,这簪钗你送我时,孟府好些婢女都瞧着呢。”孟瑶脸上的笑差点垮下来,好在十多年来的贵女礼仪让她还能笑着对商鹤吟说话。
但话里话外,她都在警告商鹤吟,不要再说让苏太尉误会的话了,孟府的人都站在她这边,只要她想,便能让孟府的人百般刁难商鹤吟。
“孟姑娘的意思是,婢女瞧着,跟鹤吟瞧着是一个道理?”苏太尉笑眯眯地看着她。
一瞬间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腾,孟瑶觉得自己仿若被狼群盯住的兔子稍微动一下便会被咬得稀碎。
“小女并非此意!”孟瑶慌忙下跪,“鹤吟妹妹出身高贵,自然不可与那些下贱的婢女混为一谈,小女一时说错话,还请苏大人原谅!”
“小丫头,你是孟家老三的嫡女,可有念过非己之利,纤毫勿占?”苏太尉顿了下,见孟瑶垂着头不做回答,这才缓缓道:“这话,老夫只说了半句,后半句孟姑娘知晓与否?”
非己之利,纤毫勿占;非己之益,分寸不取。
这话商鹤吟倒是从小听到大。
师父最重礼节,每逢商鹤吟看上别人的什么东西,他便要说一次。
东西不是自己的,便不要占取,可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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