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谋(2 / 3)
”
孟珩:“母亲已在备好银耳红枣汤,等你回去,她会亲自来听竹堂照顾你。这几日府中大小事宜都由大夫人做主,大太太粗心,总是算错账本,备错礼,让母亲甚是头疼。”
“若你能回去帮衬,母亲的压力也小些,她年纪大了……”孟珩还没说完,商鹤吟就打断他。
“夫君你可知,我生平最讨厌的,便是红枣?”商鹤吟不慌不忙地舀了口,方才淮王专门为她晾凉的玉蝉羹,因为是咸口,这羹汤她很是喜欢。
之前在孟府,秦氏口味偏甜,吩咐厨子做菜时,也是糖能多放就多放,叫商鹤吟整日都没什么食欲,只能趁夜深人静时,让熙禾去做点家常小菜,填填肚子。
孟珩忙于政务,向来对她不甚关心,只听母亲说过,她喜喝银耳红枣汤,今日倒是第一回知晓,原来商鹤吟最厌红枣。
“除了银耳红枣汤,我还叫下人备了水晶糕和醉春楼的雪花酥。”女子向来都喜欢吃甜的东西,孟珩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派人去买醉春楼的水晶糕。
醉春楼的糕点做得好吃,平日要吃,最少都要排一两个时辰的队,而且每日每个糕点都只卖三百个,卖完便只能再等明日。
如此可见,孟珩为请自己回去,还是下了好一番功夫的。
只是可惜了。
商鹤吟放下碗勺,“可惜了这些名贵的糕点。夫君,我并不嗜甜。”
何况她也不知道,那糕点里会不会加一些别的东西。
虽然商鹤吟刚才提点了孟珩,后者应再会与三皇子商量一番,但下个月的冬至祭祀相当重要,祭祀司仪这个位置,总归落到自己人手里才算心安。
上辈子,秦氏将她折磨至此,要在平时,孟珩为了能在朝堂上站稳跟脚,也必定会口头敲打秦氏一番,但偏偏那次,孟珩放任秦氏作恶。
要是没有秦氏那一遭,孟珩也定会另寻别的法子让商鹤吟染病。只要她病倒,下月的冬至祭祀大典,便将交由礼部手中。
礼部好些人都与三皇子交好。这样一来,祭祀大典仍是变相受三皇子掌控。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商鹤吟气定神闲地吩咐熙禾上一壶新茶,又命人撤走一口未动的如意糕。
孟珩来之前曾向母亲和丫鬟打听过商鹤吟的喜好,她们都说商鹤吟爱吃糕点甜食,可见平日在孟府中,几乎无人对商鹤吟上心。
“是我疏忽了。”孟珩的神色有些凝重。
在娶商鹤吟过门前,他曾在其他官员口中听说过国师这号人物。
商鹤吟向来淡泊名利,脾性也极寡淡冷漠,但她做事果决,手段狠辣,且只听命于陛下,好些位高权重的官员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她灭了满门。
所以,朝中人人都怕她。
但母亲和下人们不知她在朝中如何炽手可热,父亲和其他人也不喜与女人探讨朝中事务,而商鹤吟嫁入孟府后,因性格清高,也向来不喜与女人妯娌们争什么,也不喜玩什么心机。
现在看来,后宅的那些人确实做得过了些。
“夫君忙于朝政,这些小事,自然不劳夫君费心。”商鹤吟的语气不咸不淡。
孟珩虽一向对后宅之事不上心,但在这些方面,还是会站在商鹤吟这边。其实也不能全怪孟珩,毕竟商鹤吟以前对这些女人苛待自己的事也不甚放在心上。
她怜悯这些只能在后宅玩心计,一辈子被困在宅院中的女人,便能忍则忍,大家都是女人,又何苦为难彼此,在一些小事上过不去?
但她现在明白了,这后宅跟朝堂是一个道理,不论与男人玩算计,还是与女人玩算计,都没有差别,你得硬气起来,让所有人都敬你,畏你,才能活得舒心。
“既然夫君都开口迎我回孟府了,我也没有拒绝的道理,”商鹤吟顿了一下,“只是,我平白无故受了半月的风寒之苦,自是要讨回去的。”
孟珩挑眉,还未发问便听商鹤吟缓缓道来。
“夫君放心,我毕竟是孟家的儿媳,知晓分寸,不会太为难婆婆,只是希望夫君不要插手此事。”商鹤吟喝了两碗玉蝉羹便有些饱了,命人备轿,准备回孟府。
当然,淮王殿下送她的衣物,这次也得一并带回去,孟府比起国师府可冷多了,淮王送的衣裳厚实,倒给商鹤吟省了一大笔钱。
孟珩听说过商鹤吟在朝中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虽有些担心,但商鹤吟在孟府,或者说,在整个明安城都算得上贤惠,她说知晓分寸,那便是真的知晓分寸。
“好,我近日忙于升官之事,还望夫人能处理好后宅之事,我也好专心官场。”孟珩说了几句客套话。
明明是夫妻,两人却极尽礼仪,像隔了一万重山那般遥远。何况,商鹤吟现在还有意避免与孟珩亲近。
她嫁入孟府一年,从未与孟珩有过夫妻之实,孟珩不愿,她也不强求,现在若是孟珩忽然想与她亲密,她才会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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