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3)
酒吧地下三层的铁门沉重而又腐朽,泛着生锈的红色斑痕。通常情况下,没有人会注意到它的存在,它欲盖弥彰的外表就像是斑驳的贫瘠草地上生根发芽的野草一样,不值得任何人为其驻足停留。
它坐落在堆砌满杂物和灰尘的地下室里,就连偏僻的位置和回廊般冗长的楼梯也让人望而却步。它像是天生用来庇护隐秘的场所。
但是,就是这样一扇不起眼的门,却是这栋酒吧,甚至整个城市的核心力量所在。
它通往着无数个连接又独断的领域,密密麻麻的传送枢纽纵横交错,攀附着各种势力阴暗滋生着。谁也不知道门的另一边究竟通往哪里,毕竟铁门的背后湮没着各个独立的领域掌舵人,每次随机的开门都暗藏着许许多多无法公之于众的隐秘和交易,随便一个都能引□□潮般的舆论和战乱。
但大多时候,它是闭塞不通的。门框上腐蚀的铁锈彰显着它长时间封存的状态。即便如此,各大帝国依旧轮番派遣着高阶狱司来看管并监视着这栋通往未知的大门。
它就像撷满了病毒的潘多拉魔盒。一旦开启,势必会迎来腥风血雨。
而今夜的值班人员,是施卫禾。
地下二层的房间内有些昏暗,整个屋子四周都被严密地包裹着,没有一丝可能穿透阳光的缝隙。屋子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个高大的木架子,上面零零散散装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和工具,在灯光下反射出刀刃的光泽。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有些老旧的檀木桌子,吱呀的声音在一片落寞寂静中显得格外规律。木椅上躺着个男人,一袭黑衣白发,悠然自得地正打着盹儿,四周的蓝色虚拟全息投屏和整个房子的古朴气息格格不入。
他用泛着黄边的历史书遮挡着脸庞,百无聊赖地听着耳边电流穿梭的呲啦声音,困顿的手指在椅子边微微蜷缩着,掌面布满了长期训练的老茧。倦怠潮湿的氛围充斥着每个角落。
他的呼吸和睡眠都很浅,肌肉和神经连独处时都时刻紧绷着,随时随地都能够迅速起身与人拼搏厮杀起来,仿佛天生就是为了杀戮而来。但也正因如此,长期的高度紧张令他经常因为轻微的响动遭受到失眠的折磨。时间一长,再好的脾气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杯弓蛇影和暴躁易怒。
而像这样雨夜宁静的时刻,是为时不多可以喘息休息的机会。
木椅依旧有规律地摇曳着,和他心脏跳动同频的幅度。
午夜时分,屏幕上弹出了一则消息。
施卫禾缓缓抬起手点开,苏岸卿的语音就瞬间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
“老禾,跟你打听个消息。”
施卫禾平静的呼吸没有任何的波澜。他原本抬起的手也缓慢垂了下去,然后。
他又睡着了。
苏岸卿等了半天没等来回复的消息,不由自主咦了一声。往日里,对方几乎都是秒回的主,因为经常失眠和过于敏感,施卫禾几乎是全天二十四小时待机的状态。今天怎么突然失联了?
正奇怪着,旁边的霍烬耐心却早已消耗殆尽。他一把夺过光脑,开始了锲而不舍的狂轰滥炸夺命电话call。
施卫禾最讨厌别人在他睡觉的时候被打扰,尤其是在继前几天整夜失眠之后好不容易才酝酿出的睡意,瞬间被这通电话打扰得一干二净。
他火气蹭的一下就从心底里溢出来了,一把将掩面的书扔到了地上,接通视频电话,平静的眼眸下蕴藏着火山即将爆发的怒气:
“你最好真的有事,否则我不介意三秒钟之后亲自到鲸市抓人,顺便抽你两个大嘴巴子。”
视频的另一边,苏岸卿正蹲在深山老林里找着什么东西,灰头土脸的,背后是连绵不绝的山脉和黑漆漆的灰色枫叶堆积而成的叶堆,偶尔飞过来的乌鸦发出两声阴森的嘎叫,十分瘆人。
他手里举着照明灯,瞥了一眼浮空屏幕上怒气值拉满的昔日队友,十分识趣地走到了摄像头死角区域内,不愿意承担任何无故的怒火。
……真是人在林中坐,锅从天上来。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殊不知这一举动彻底把施卫禾惹毛了,他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背后抽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胳膊就准备来一刀。
“哎等会儿。”霍烬的脑袋冒了出来,生怕他下一秒划下去之后瞬间「破弦」瞬移过来,“我的错,我的错。但找你真有事儿,先别冲动。”
苏岸卿用他的死鱼眼静静观摩着全过程。还想让他背锅?想的美。别的不说,施卫禾那拳头一拳砸下来,就是头牛也得晕半天。他可不想再无端挨一顿揍。
“说。”施卫禾简单粗暴道。
霍烬也直接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在浮华?”
“对。”
“那你知不知道,谭清司和申屠锐都在那边?”
施卫禾皱了皱眉:“关我屁事?”
霍烬被他噎得上不来气儿,苏岸卿差点笑出声来,被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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