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八)(2 / 2)
?”
“这衣服我穿好几次了,哪次有问题过,话说为什么这一次晚会要在体育馆里举行啊,热死人了。”向尚企图转移话题。
不料吴千屿不吃这一套——
“去换上。”
“不要。”
杜真怕俩人吵起来,忙打圆场:“没事,出不了什么大问题,彩排要开始了,也来不及去换了。”
向尚打了胜仗似的朝吴千屿挤眉弄眼,吴千屿转过头,眼不见为净地给了向尚一个背影。
隔天就是端午晚会。
直到下台前,一切都很顺利。
向尚脑子里已经编撰好的台词嘲笑吴千屿的杞人忧天。
向尚身上的火红长裙,热烈又灿烂,不仅吸引众人的目光,也引来一枚地钉的热烈追求。
她只觉得下台时裙摆越来越重,猛得回手一扯,只闻“刺啦”一声清脆的裂帛声,整个人被骤然释放的力冲得向楼梯底下跌去。
望着脚下的两级台阶,向尚猛得闭上眼,准备迎接被命运痛打的宿命。
手肘飞快地被人拽了一下,她被卷入一个很柔软的怀里。
跌落地面时,只听见一声闷哼,不是她的。
结局是,无辜被殃及的吴千屿成为了向尚的肉垫。
经医生诊断,是右手轻微骨折。
“对不起!”
“你不用担心右手骨折写不了作业,我每天放学都来医院帮你写,你说啥,我写啥,我保证!”
“我保证你住院期间只要我在,端茶倒水我来负责!”
向尚点头哈腰地给打着石膏挂吊瓶的吴千屿道歉。
吴千屿坐在床边,一脚支在床沿边,一脚闲然垂下,“仅剩”的左手托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目色幽寒,生出一股君临天下审判罪臣的睥睨感,薄唇微掀:“还有呢?”
还有?
向尚歪歪脑袋。
“我错了,你说得对!我以后每一场彩排一定一定穿礼服,保证做到我适应礼服,礼服适应场地,以后绝对绝对不会再出幺蛾子。只求你不要和我爸妈告状啊,否则我会死很惨的!”
虽然她猜测吴千屿十有八九不会放过追究她责任的机会,但她还是要争取一下,毕竟求生的欲望是无限的。
恒久的沉默,就在向尚以为吴千屿是在用沉默拒绝她时。
耳畔传来一句:“下不为例。”
声音虽轻,却很清晰。
向尚怔了怔。
后来的每一场彩排,向尚都会提早三十分钟带礼服出席,而吴千屿“自然而然”地成了为她托起裙摆的骑士。
寒冷的空气撞刺向肌肤,向尚哆嗦一下,眨眼回过神来。
“谢谢。”向尚说出了一直以来想对吴千屿说的话。
出乎向尚的意料,吴千屿没像平时一样对她冷嘲热讽,只说了句:
“看路。”
透过裙摆,向尚余光扫到吴千屿左手手掌中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思索地蹙了眉,依稀记得中学时期吴千屿的手一直是很好看,白净修长,骨节分明,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伤到的。
感觉到向尚的目光落在自己的伤疤上,吴千屿随手将掌心覆过,不经意地避开了向尚探寻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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