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与卓夫人一边闲谈,一边做着刺绣,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太阳都落山了。
婉儿的刺绣工艺一半传自卓夫人,还有一半是她的天赋。
十几年前任馨在临安时曾与婉儿她娘讨教刺绣技法,后来又拿来教婉儿,这丫头学起来只需轻轻提点便能领悟其中诀窍,有时还能搞出些新的花样式出来。
坐了几个时辰,看这样子卓将军今日是不打算让卓昱起来了。
婉儿同卓夫人和卓昊一起用了晚膳方才离开。
马车上云屏偷着乐,婉儿问她又听了什么趣事这么高兴?
原来那日广林王得了消息上卓家来讨说法,结果被陈南王碰一鼻子灰。
后来又进宫到御前,夜里啦趴着脸出来的,好像是殿前正巧遇上韩昭仪伴驾在旁,吃了好一顿排头。
这位老王爷怎么也想不到让几个四五品的小官给耍了,不仅是孙子的婚事没了,听说了姑娘你和卓公子要订亲的事,这不连嫡孙女儿的喜事也要落空了。
婉儿不屑的轻笑,广林王年近八旬,王妃早十几年前就过世了,也真是难为他白胡子一把了还在为儿孙婚事操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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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昱在祠堂生母秦氏的灵位前跪着,记忆中他的亲娘就是这块木牌,以前同卓夫人在乡下的时候就有的。
母亲说那天夜里的火来得蹊跷,出来后没见着秦氏的身影,只怕是已经葬身火海了。
轻缓的脚步声渐渐响起,任馨款款走来。
“起来吧,去吃点东西早些睡,明日你还要出城呢。”
任馨虽然护儿子,但也是在卓天曜那边软磨硬泡劝了好久才肯让卓昱起来。
看卓昱迟迟未动,问着:“怎么?还在生你爹的气吗?”
“没。”
他还是不动,身子挺直,抬首目视着秦娘子的灵位。
“你爹今日说话重了些那也是替你着急,别烦心上,骂你那些话你就当耳边风,我儿子哪有他说的那么差?不过有一点你得放在心,你将来拿什么来养活你的妻儿?你天资过人文武双全,有着大好前程去拼搏,怎可在儿女私情上昏了头?你和婉儿这么多年的情谊岂在乎这一朝一夕?当年我带你在乡间躲避追杀,日子过得清苦,你应该还记得咱们刚搬进这府里没几日,我和你爹都下狱了。就因为我是罪臣之后,当年任家满门抄斩我是侥幸逃出来的,你爹早年占山为匪也是处处和朝廷作对。好在陛下念及他征西有功,又有陈南王夫妇相助,我们得以释放出狱。”
卓昱听得有些动容,他记得很清楚,那年刑部夜里来人把母亲带走。
他跟着父亲连夜敲陈南王府的大门,第二天父亲在外四处活络,他在王府与婉儿一起玩,等着父亲晚上来接他,结果入夜了都没见到爹爹的身影。
王爷回来告知消息,卓府已经被查封了,卓天曜也押入了大牢,就连那丫鬟小厮都被带走了。
他如果不是在陈南王府待着,定然也跟着一块儿抓进去了。
任馨问道:“你可有想过,换作是你当时能怎么办?你爹要是没立下战功,就单凭之前你爹和我的身份,咱们家所有人都难逃一死。你和婉儿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这婚事你爹和王爷也是不谋而合,你若不好好珍惜怎对得起上天对你的偏爱?”
母亲的这番恳谈深入人心。
对于白卷一事他早就后悔不已,出征的念头更加激烈。
次日,月生一早就忙碌起来,打点早膳收拾卓昱的行装,安排马房准备快马。
每月月末,卓昱都会孤身前往城外千寒山学武。
那里有一位世外高人,当时卓昱是跟着父亲的挚友江浔来拜师的。
师父脾气怪得很,对卓昱也是十分严苛。
最怪的是他从不露面,剑法口诀以口相传,七年了卓昱甚至从来都没见过他什么样子。
是胖是瘦?或高或矮?
他一概不知。
只是听声音觉得像是五六十岁的人,沙哑低沉刺耳。
这里除了他没别人。
刚来这里时夜里还觉得有些可怕,好在那会儿江叔也还在,心里没觉得那么恐慌。
再后来江叔走了,时间一长他也习惯了。
卓天曜和任馨心想着儿子在人家那里学艺,好歹也带上赠礼登门致谢。
卓昱只说道:“师父说过,不见外客。”
夫妇俩虽然觉得甚是奇怪,但此人是江浔的旧识,他们也就放下心了。
用过早膳后卓昱就要出门了,任馨过来送儿子,还带来了今早刚做的栗子糕、核桃酥。
这是要带给卓昱师父的,之前曾让他带过些糕点,发现师父很喜欢任馨做的这两样小点心。
不能上门致谢,卓夫人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谢意。
出城向西南行九十里,越走越偏僻,穿过无人的密林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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