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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郭贰响还是毫发无损的走出去了。
他回首,郡主还端庄的站在前院,她身侧站着一位玄衣近侍,身后是数名精兵暗卫。
他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直到他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原枫温厚的嗓音才响起,“燕破,盯住郭贰响,将他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的告诉我。”
“公子为什么要放他走?”燕破没有跟着原枫审人,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出来便和将军说让郭贰响走。
薛宁汐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眼神中透着的茫然却像陷入困境的落难人,“郭贰响养兵了。周自玄是想和简槐一样,他要和遥夜一起逼宫造反。”
不是他们不能把人押下,而是在不清楚敌情的情况下撕破脸会打皇宫一个猝不及防,穆樱刚打完仗,兵力耗损,国库并不充盈,面对一个未知的风险实在是有些吃力。
这也是穆辰兮让他们来的原因,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
燕破不解,“这和遥夜有什么关系?”
薛宁汐转过头来,她蹙着眉,眸光闪着泪,“若没有遥夜,他怎么敢做这种事?陛下待周家不薄!庶幼子袭爵他杀了多少人陛下不是不知道,可是陛下并未追究,皇恩浩荡,他还有什么不满意?难道他还想着取代太子殿下吗?”
“郡主……”燕破欲言又止,他和她接触得少,对于她的一些想法并不理解。他和公子历经生死,对于他们来说,恩将仇报是人性,他们对于这样的人的理解是中性的,并不偏激。
可这些落在她的眼中便是恶,她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坏到这个地步,因为她成长的环境很好,又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她知善恶,她也理所当然的认为人性本善。
顷刻之间,燕破意识到了将军认为公子不会反叛的原因。因为公子和他们一样,他们都是常怀感恩之人,所以他们都会为这个国家赴汤蹈火。
他也终于明白,原枫不只是为了一己私情请缨,他是真的感恩这片土地给予他的一切,他想守护它。
原枫抿唇一笑,“不必担心,太子殿下会让他知道,他远胜于一个公爵。”
在这个国家,在他们心中,他们始终相信他们优秀的统治者,而这样的国家会经久不衰,繁荣富强。
贺连踏入屋子时,气氛像凝住了一般,所有人都不说话,也没有人注意他的到来。
他干咳了一声,作揖行礼,“下官见过郡主,参见将军。”
还是薛宁汐抬眼看了他一样,郡主穿着活泼的鹅黄色,同色系的发带颜色鲜明,可她的神色疲倦,“贺知府不必多礼,随便坐吧。”
“不知郡主唤下官来可是有什么线索了?”贺连并不悲观,因为除了薛宁汐,其他两位面色正常。虽然他们并未告知原枫的身份,可他和郡主这样亲近,和将军之间也没有距离感,想必该是那位大理寺卿了。
薛宁汐摇头,“本郡主叫你过来是有事问你,你可知道汝安小姐的贴身侍女叫什么?”
贺连对心上人的事都清楚,不假思索的吐出她的名字,“夏双姑娘?”
她点点头,还是懒懒的打不起精神的样子,“没错,但你可知,汝安小姐‘逝世’后,她便不见了,再没人见过她。若她不是被灭口,那便是她替汝安小姐死了。”
“所以,‘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原枫缓缓开腔,他看着贺连的脸色渐渐泛白,“是贾汝安写给夏双的,这是她给她题的墓志铭。”
贺连眼睛又红了,他激动的站起来,“若真如郡主和大人所言,那安安还活着!”
见他这样,薛宁汐实在不忍打碎他的幻想,她没再往下说了。
南宫易朗见她不语,也知道她的顾虑,但他可不会,“机率很小。我们推测的贾汝安真正去世的时间是一年多前的冬日,也是在这之后,贾家人去墓地扫墓的次数才愈发频繁。”
贺连已经是呆滞的状态了,他甚至比薛宁汐的状态更差。
原枫对他表示同情,“贺知府,节哀。现在要搞清楚的有两个问题,第一,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贾家大小姐非死不可?第二,如果夏双替她死了,那她为什么又在一年以后同样的冬日遭受不测,是他杀还是自戗?”
他们记得原枫在墓地说的话,那时原枫说的是自戗,不过他是随口说的,贾汝雯的反应也不具备参考价值。
梳理清楚的问题摆在他们面前,在他来之前他们已经开完会了,甚至已经把要调查的事情吩咐了下去,贺连只是被告知的那个。
原枫和南宫易朗忙得焦头烂额,薛宁汐帮不上忙,她有些焦虑。真正在乎真相又害怕真相、永失所爱的才是贺连。
薛宁汐一日没出门,是夜,谷雨端着羹汤进去时见姑娘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她将托盘放下,有点了一盏灯放到她面前,温声道:“夜里姑娘就不要看书了,眼睛会熬坏的。婢子让人煮了银耳莲子羹,最是能补血养神。”
薛宁汐坐直了身子,将碗挪到自己跟前,“快入秋了,吩咐厨房多做些降火的膳食吧。再给阿兄和原枫熬些吧,他们奔波一日也累了。”
“这个婢子自然知道,姑娘早些睡吧,公子还没那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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