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3）

曦城以往都是夏国异族的聚居之地，有长达近五十年的历史。

直到安庆十四年八月瘟疫爆发，往来商客大量减少，加之瘟疫的传播速度迅敏、城主突然消失等一些列打击，才使得曦城从一个风格强烈独特的欢欣之城，落魄为一个夜晚鬼哭狼嚎，白日寂静无声的“鬼城”。

“都几年过去了，依旧没有找到瘟疫源头？”蒋离问。

李副城主摇头，神色颓靡：“尚未，之前城主下令将整个曦城翻了个遍，也找不到瘟疫的源头，倒是被传染的人越来越多，就连基本的吃喝保障都要依靠外来资助。”

蒋离面上认真听着李副城主对城内情况的描述，一边伸手突然握住曲淮礼的大手，轻轻在他的手心里比划了一个字。

曲淮礼觉得手心泛着微妙的痒意，强忍着等那只小手比划完离开。

没多久，一行人便到了隔离地。

隔离地由先前的辛城主划分，在河流的中下游位置，用结实又高耸的树干做四角支架，四周厚厚打了一层木栅栏。

从坡上望去，里面皆是临时搭建的草屋，一些没地方修养的病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横七竖八，死气弥漫在这片地的上空。

偶有包裹严实的大夫在哀嚎中行走，竭尽全力缓和他们的痛苦。

李副城主喊了一位大夫过来询问目前的情况。

“受瘟疫感染的人数还在增加。”大夫叹着气，缓慢地摇了摇头。

蒋离远远观察了一番隔离地中患者的特征，询问大夫：“仅是身上长满脓包？”

大夫回应：“是又不是，皆因人而异，有的会持续高热，有的则是四肢溃烂，一旦沾染其□□，必定会被传染。”

蒋离点头记下，继而跟随曲淮礼绕了隔离地一圈后，在天色暗下来之前往休息的住所走去。

一行人被安排在城主府的偏院中休息，蒋离等曲淮礼把下人遣退后才开口：

“为何不去粮仓探勘一番？”

曲淮礼摇头：“与官交手，最是忌讳心急。”

“若是粮仓真的有问题，我们刚落脚就往那去，必然会打草惊蛇，甚至可能鱼死网破。”

蒋离一愣，到了声受教，自知是自己着了急，只好询问明日的安排。

“明日先去辛城主书房寻些线索，粮仓之事交予我便好。”说到这，曲淮礼看向蒋离，轻声询问：“你是如何得知粮仓有异？”

方才蒋离在他手上写的，便是一个“粮”字。

“瘟疫传播速度之快，必然是通过日常频繁接触的事物进行传播的。先前曲公子为我排除油盐、家禽和水源的因素，加之李副城主在白日提起的粮食来源……”

说到这，蒋离拐了个弯：

“进城前我便看见农田荒芜，想来近几年都是颗粒无收。再者，曦城的地势、气候与土壤皆不适宜种小麦，更何况大米。”

“那么唯一会被趁虚而入的地方，便是米面等的主食了。”

尽管曲淮礼游遍各地，见多识广，此刻依旧会感叹蒋家女的聪慧：“姑娘还会种田？”

蒋离摇头：“只是看多了书。”

曲淮礼敛下眸色，又同蒋离交代了两句，便分开歇息去了。

——

又是同样的夜色，少女孑然立在庭院中，抬头看着悬挂的残月，心里蒙着迷雾。

她尝试着挥开，却又再次被紧紧包裹。

复仇之路遥遥，但蒋离打算蒙头往上爬，即便要付出一些代价。

必须要快速解决完这里的事情，赶回京与南叔叔回合才行。

思索间，蒋离忽而听见院墙外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在寂静的夜中格外瘆人。

她单手扶着高墙往外走，借着月光，循着声音走进有些荒凉的偏院。

抽泣声渐渐清晰，蒋离加快脚步，终于在一个拐角后看见了抽泣的人。

杂乱的野草攀着废弃的水井边肆意生长，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孩童趴在井边低低抽泣。蒋离透过野草看清他腐烂的四肢，恶臭的腐肉味混杂着青草的味道窜入她的鼻腔。

许是听见了动静，孩童止住了哭声，渐渐回头。

待蒋离看清孩童面容的霎那，还来不及尖叫，便被后方重击后脑，随即被摔打在墙上。

她心脏剧烈跳动，此人毫无声息便走到她的身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左丞相派的杀手追到了这里。

耳鸣声在脑海里尖叫，后脑被夜风吹得泛起阵阵凉意。

蒋离欲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的眼前一片漆黑，看不见任何事物。

来不及消化这一情况，她察觉杀意渐近，连忙挣扎着起身逃离。

噗——

冰冷的长刃没入身体，蒋离感受不到穿刺的疼痛，只觉得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无力倒在了地上。

她用力睁眼，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