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宫婢（1 / 2）

这件事并不是无解的，只是这一去，就又要踏入那权力与欲望的漩涡。 韶充仪那里她去不了，但是有个地方她可以去，照样可以看到那个女孩修改密码的一瞬间。 风卷起黄沙，迷得人眼泛起泪花。 萧挽笙披着风帽，慢慢行走在青石板宫道上，这是皇帝隐藏的佳人第一次走出她的庇护所，而就是这一刻，没有什么大义凛然，只有充斥着上战场的勇气。 远处的音歇看到熟悉的宋央，赶来见人。 萧挽笙正将满腹勇气充进心中，却见一个娇小的人抓住了自己，她仔细打量，原来是程幼美身边的宫女，她们之前一起当值过，现在她走了，这年纪不大的女孩就被推到前面，扛起照顾程幼美的职责。 萧挽笙脑中突然闪过程幼美病中凄惨的小脸来，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是否还天真地将宫廷当成天家贵胄之所，当成这世上最好的去处。 这一点很快就得到答案了，虽然音歇没有明说，但萧挽笙明白程幼美的日子并不好过。 音歇说：“宋姐姐，我家主子近来不大好，总受欺凌，只盼您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 “提起我们主子也是好的。” 萧挽笙轻轻拨开音歇的手，只让她回去等消息。 远走了几步，又泛出一股心虚的味道来，萧挽笙转头，看向来处，那个娇小的人影还直愣愣地立在那里。 更心虚了，这导致她在行走的过程中，总莫名想起与程幼美相处的时光来。 宫门很快打开，一个公公出来传话，低声让她进去。 这不是萧挽笙第一次踏足承明殿，但这次她的心境明显不同，还有几分打量的意思来。 承明殿日以继夜燃烧着灯火，味道大得迷人脑，萧挽笙瞥见那堆积在一旁的几个大箱子，想着是否那些古朴的箱子，也被这些味道熏入味了。 连死物都这样，那么整日窝在殿中的人，可不是要受这味道许多熏染。 “谁在外面。” 内室传来一道人声，萧挽笙心中一凛，拍拍自己的脸，转身进去，掀开帘子，准备行礼，突然感受到那人离得不远，萧挽笙也不知怎的，就这么停下了。 少帝本就是停顿地低着头看她，见她半似行礼，半不是行礼的呆样，一时忍俊不禁。 “怂样，怎么，被朕迷住了？” “是，被陛下迷住了。” 萧挽笙抬头迅速抓住他的目光，眼神和语气都极具侵略性。 这不着调的问题被这更不着调的答案弄得奇怪，问这问题的少帝也尴尬得紧，只好摸摸鼻子转身，脸颊连接耳边的胭红一片也在转身的时候掩盖了。 少帝整理好心情，眼神中带了些期待，却是严肃起来了。 “宋央，这是承明殿，不许胡闹。” 萧挽笙见他被自己拿捏，眼中含笑道：“是，奴婢遵旨。” 少帝这时才想起殿中还有一人，庆幸自己没有对宋央如何，不然岂不是闹笑话。 想到这里，也来不及问宋央为何求见自己，连忙拉了人去见。 萧挽笙见他上一秒还说要正经些，下一秒就拉住自己的手，到了屏风后一处站定，用清朗的声音道：“陆先生，这便是朕前些日子和你说的宋央。” 他说完了，只听得安静的大殿内，那沙沙的写字声音停下了，原来是里面那人站起来了。 萧挽笙还好奇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可以在皇帝背后办公，简直是要与这骄傲的少帝平起平坐，等那人掀起帷幕，露出身姿来，萧挽笙呆住了。 为什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萧挽笙脑中现出一张脸来，与少帝皇甫一寸一模一样的脸，但是不是身边的少帝，而是在上一档真正尊重她，不欺瞒，不多疑的陆伽树。 可惜眼前这人戴着面具，看不清脸。 萧挽笙虽然呆，但基本智商还是有的，想起少帝叫他陆先生，她凝神屏息问道：“陆先生？您姓陆，光怪陆离的陆？” 少帝原想引见，谁知宋央先开口，他只好止住，与她一同看向陆野。 “是，我姓陆，名野。”他微微颔首，回答道，“不知姑娘为何如此问。” “我认识一位丢失的故人，也姓陆。” “原来如此。”他说着，似乎是想给她一个安慰，“姑娘叫我陆野就好。” 萧挽笙听完，心中升起一股失望的情绪来，时不时涌动着。 但她隐藏得很好，绽开一个微笑给他：“那怎么好，陛下如此敬重您，我一个奴婢，怎么好这般称呼您，我还是叫您陆先生吧。” “我也算不得什么先生，不过有手，能写几个字罢了。” 陆伽树谦卑地回答，内心有万般诧异，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少帝喜欢什么人，他从不在意，即便今天站在这里的是萧挽笙，他也能这样冷静应对。 因为他只想远远看着她生活的影像。 少帝岔开两人的交谈，拉着萧挽笙到外间去，问起她今天怎么肯出来了。 萧挽笙停住脚步，少帝低头看她慢慢拨开自己的手，原来他从来没有掌控住她，她还是可以自定去留。 接下来的话才是真正的打击。 “陛下，可否答应奴婢一个请求。” 萧挽笙利索地跪下，摩擦到光滑地面的时候，膝盖某一角发出声响，惊得屋外檐下笼子里的燕雀都不敢发出鸣啼。 “你说。” 少帝不是很想听到她后面的话，但他给她这个机会。 “奴婢的身份，是在担当不起这样的殊荣与恩宠，奴婢一直是宫里的奴婢，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少帝半蹲下捏住她的下颚，扇形的眉毛拧在眉心：“宋央，这就是你来见朕说的话么？什么叫你承不起这份恩宠，朕宠谁，还要看谁的脸色吗？” 萧挽笙骤然抬头，直视年轻的帝王：“陛下，敢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