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黄泉（2 / 3）

没见着。

“枉死城边界，怎么还有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钟小璃脚步越来越沉，口里干得要死，心也砰砰直跳，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能晕过去。

好渴，好想喝水！

“不行了，我要渴死了。”钟小璃心中焦躁，突然脚下不知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朝前栽了下去。

“嘶——”钟小璃揉着被磕痛的脑袋，挣扎了一下，身上腿上一点劲儿都没有了，索性就原地趴着不动。

她闭着眼睛缓了半刻，干裂的嘴唇已然泛起了白霜。

就在她以为自己马上要被渴死的时候，竟幻听般地听到地下有流水的声音。

“哗哗哗——”

“有河！”钟小璃定神细听，确实是河水流动的声音！

她抬起头四下张望，只见离自己三丈之外，杂草丛中掩映着一块界石，界石上隐约写着两个红字：“黄泉”。

太好了！钟小璃心中大喜，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噌地一下站起身，就像沙漠里见到绿洲的骆驼一样，不顾一切地超前奔去。

果然是条大河！

钟小璃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河流。

离远看，这河浩渺无边，碧波苍翠。走近一瞧，滔滔流着的却是血黄色的苦水。

“这真的就是书中记载的黄泉？可算到了！”

钟小璃看了眼河水，虽然嫌弃，但一想到快要冒烟的喉咙，还是俯身掬了一捧，顿顿喝了下去。

“老黑，是我眼花了吗？我怎么看到有人在喝黄泉水。”白无常谢必安站在船头，看着河岸边喝水的少女，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异地睁大眼睛，并拿胳膊肘捅了捅旁边正在闭目养神的范无咎。

“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叫我老黑！”黑无常范无咎不悦地皱眉道。

“真的有人在喝黄泉水，不信你看。”白无常指着岸上的女子，又推了推黑无常。

“真是活腻了！”黑无常睁眼瞥了一下岸边，又闭上眼继续养神：“谁不知道，黄泉里蛇虫无数，剧毒无比，还有作恶太多，无法接引的孤魂野鬼，常人只要靠近它，就会觉得腥风扑面，呕吐不止，竟还有人喝这儿的水解渴，是有多想不开。”

”可不是。”白无常抱起手臂，饶有兴致：“看起来像个小姑娘，可惜过一会儿就要中毒而死了，我倒想过去瞧瞧。”

“你可别多事，我们这一船亡魂，天黑之前得交差，误了时辰，判官大人怪罪下来，我可不替你兜着，别皮痒找事。”

黑无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显然并不想管闲事。

“好吧，你说得对，判官大人近来火气不小，误了事少不得又得挨板子。”

白无一常想到前几天他在黄泉客栈歇脚，一时忍不住喝了两杯，回去被崔判问责，屁股上鞭伤到现在还没好，看热闹的心思便减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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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有河，名曰三途。

三途河是冥界第一大河，自西北流向东南，流经整个冥界，最后汇入冥海。

而黄泉便是三途河的一条支流。

相传，人死渡黄泉而为鬼。黄泉便是从人间到冥界的必经之路。

黄泉，河宽三十里，中间并无桥梁渡口。

每日黄昏，黑白无常会驾楼船，将人间亡魂渡往冥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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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小璃刚喝了两口黄泉水，口渴的感觉还没消除，腹中便传来一阵绞痛，接着她感到脸上奇痒无比。刚要伸手去抓，一抬手，发现手指也变成了紫黑色。

“我这是中毒了？”钟小璃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正在发愣，一个船影从她的指缝间溜走了。

“哎！等一等，哎——”钟小璃见船从自己面前驶走，赶紧站起来，使劲挥舞手臂，想要引起对方的注意。

但楼船上的黑白无常却像没听见一般，头也不回地走了。

钟小璃没办法，只好拿出包裹里仅剩的一张神行符，能不能渡过黄泉，就看它了。

踩上神行符，刚离了岸边，钟小璃就觉出有些不对劲。

别看岸上风平浪静，一离河岸，才发现，河上风极大。

钟小璃躬着身子，想要减轻些风力干扰，可还是被河风吹得东倒西歪，连眼睛都睁不开。

河面这么宽，自己又没有法力护体，如果强行渡河，多半凶多吉少。

钟小璃有点绝望。

但眼看河岸近在咫尺，此刻回头，岂不是前功尽弃？

哎，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反正已经身在地狱了，就算掉进黄泉里，左右大不了一死。

拼了。

正当钟小璃铁了心要渡黄泉之时，又一阵极猛的罡风刮过，钟小璃身形一扭，一下子失了平衡，整个人如同一片树叶，被罡风携着在河面上空打了几个转，然后直直地往河心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