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2 / 3)
少人会在新年还未完全结束的时候就回到学校?视线再转回女生身上时,发现她已经皱起了眉头。
有点奇怪的家伙。
黑尾如此想着,忽然担心起来,朝她道:“不舒服?”
耳畔的雨声响了几秒,或者十几秒。女生依旧在发愣,抬眼望向他的时候有些茫然,似乎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抱歉,老毛病。”
黑尾看着她冲自己眨了几下眼睛,有点迟疑地开口:“可以麻烦你送我回去吗?你接下来有事吗?”
“虽然没什么事……”
话说我连你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吧?
这种想法也只不过是在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秒,和人在眨眼睛的瞬间相同。也没有什么真正的意义,只是他习惯性的吐槽,并非一定是针对别人的。而他知道到头来他肯定还是会应承下女生的请求。
然而女生仿佛捕捉到了他这个想法,倏忽又定定地开了口:“我是小野寺。小野寺绿。”
小野寺家在学校附近,是一栋略微有些年代感的房屋。学校本身就已经在东京郊区的地方,因此看到这种房子也已经没什么好惊奇的。刚走进院子就冲出来一条毛色黝黑发亮的大狗,冲着黑尾狂怒了一声,然后跑到女生腿边晃着尾巴,视线依旧定在黑尾身上,从喉咙深处发出威胁的咕噜声。
小野寺朝黑尾道了声歉,略俯下身摸了摸大狗的头,语气是对着孩童时会用的轻柔声调:“那是黑尾同学。不要自己跑出来啊,外面不是在下雨吗。明明昨天才洗的澡。”
末了她直起身,朝黑尾介绍道:“这是小卡戎。”
“那还确实有够小的。”
黑尾笑了笑。那条狗的体型几乎要到小野寺的膝盖。
小野寺也笑了笑,一边引着黑尾往里走一边解释:“它的体型在杜宾犬里算是小的。市区里不能养这么大的狗,所以我才报考了这个学校把它带过来。这是我奶奶的旧房子,她现在住在市区。”
黑尾听着她断断续续解释了一堆,应了一声,站在玄关处有些顺其自然地换下鞋之后才反应过来。
等等,送到家就可以了吧,为什么要进屋?
未等他开口说话,走在前面的女生已经转过了身:“进来喝会茶吗?”
黑尾坐在沙发上,叫卡戎的狗倚在不远处的一块大垫子上,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他,让他有些不适。方才在入座之前,它站在黑尾脚边,对着他上下左右嗅了许久,仿佛在确认他身上所携带的危险性。
他自己都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就到了这一步,好像隐隐约约在被女生牵着走,但仔细回想起来又觉得没什么问题。先是对方恰好和他同校,又似乎恰好认识他,所以停下来和他搭话,截止到这里都是常见的情况。接着是女生似乎突发了什么老毛病,以此为由请求他送她回家。虽然在黑尾迄今为止的人生时没有遇到过多少这种有人突发什么疾病之类的情况,但如果把这种事扩大到整个人类的生存范围的话,其实也是很常见的事嘛。所以把人送回去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然而问题大概就在于,这一系列的发展都过于自然,包括现在在厨房泡茶的女生和坐在那里依旧盯着他看的那条狗。就算对方认识他,他可一点印象都没有。就这么走进了别人家的客厅,坐在别人家干干净净的沙发上,等着泡好的茶端上来。
这难道不算奇怪吗。
按照往常的黑尾的思路,大抵在玄关处就已经拒绝进去喝茶的邀请而回去了吧。又不是多熟悉的人。如果是认识的人还好一些。
算了。稍微坐一会就回去吧。
黑尾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很多人都觉得他大大咧咧很好开玩笑也很好相处的样子,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和陌生的人相处的时候,童年时代那种恐惧依然会率先涌上心头,再以眨眼的功夫被他迅速压制下去,然后按照多年摸索训练下来的模式作出他自有的反应。
所以到最后,最初出现的恐惧的时间之短已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他只是已经知道人和人之间相处需要摆出什么样的姿态以及,他也已经学会这种姿态了而已。
在小野寺家喝完第一杯茶,黑尾就起身离开了。小野寺倒也没有挽留,只是作出一点毫不掩饰的失望的眼神,用温软的语气发出了让人无法拒绝的询问:“抱歉,今天还把你强留下来了,没让你觉得不舒服吧?”
啊啊,当然有点不适啊。要知道他刚才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后背一直是挺直的——在感到拘束或警戒时人会摆出的状态之一。
黑尾心里这么想着,话到嘴边自然是另外的样子:“没什么大事就好啦。”
说的是小野寺突发旧疾的事。
小野寺站在玄关处仰起脸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微笑起来。黑尾忽然感到自己被她拉进了另外一个空间——一个会让人觉得不管此刻发生什么事都非常自然毫不怪异的空间,仿佛是小野寺周身所散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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