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谁打谁(2 / 2)
海军对状态异常的灾民无计可施,最后只能拿长绳子把所有人绑成一捆又一捆。好多人额头上有血印子,跟阿姨撞门留下的伤口相似。
情况这么糟,却有灾民问:“放饭了吗?早饭哪里领?”
当然没人管饭,修船都来不及。护卫舰基本无恙,但有无数小破损。
糖尿病人热心,抓着每一个面善的海军士兵问:“有个小伙子摔断腰,送到哪里救治?”
每时每刻都有灾民挣脱束缚往海里跳,海军士兵人数有限,死人都拦不住,哪有空管伤员?
混乱、迷惑、担忧,不知何起,不知何止。
海军忙得没边,灾民还会添乱,在船上乱闯乱碰,被抓住就狡辩想帮忙。海军没法儿细管只好一刀切:“所有灾民进宿舍,我是说所有灾民,凡在外面晃荡一律严惩。”
陶花不想再当睁眼瞎,冲向海军军官争取道:“这么严管,灾民最终还是会闹,交给我们组织和安抚好不好?”
军官自然是愿意的,直接下命令:“十分钟执行到位!”
陶花快速说明:“协管人员会在手臂系上红色布条,请允许他们在外行走传递消息和安抚灾民。”
军官听见但没答应,也没反对。
并没有现成的红布条,陶花拿绷带染一下红药水,临时招募二十三人,都是在易物系统积极做事有点脸熟的青壮年。
陶花用肯定的语气发布第一个假命令:“晚一些根据宿舍安排放饭。”
人是被驯化成熟的群体,当看到特征明显的一群人强势出现时就会自动承认他们的权威性。
陶花的协管工作进展迅速,但也花去半小时,这时候军官倒是没再提十分钟的死命令。
盒饭原本就是有的,只是之前来不及张罗。最终海军派出两个士兵指导,陶花组织50人分发到住宿区,灾民终于冷静一些。人的想法很简单,看到还能弄出吃的,便想着应该没什么大事。
陶花很想知道发生什么,但西装男劝她别打听:“再等等,别把人问急眼。以我的观察,大多数士兵也不知道发生变故的原因。”
士兵紧张地维修和戒备,普通灾民被关在宿舍,异常灾民继续在船头罚站。海面平静,友船或敌船都在地平线尽头,一切像是凝固了。
下午三点终于迎来一点变化,一架战机飞近盘旋在护卫舰上,放下一个担架。糖尿病人赶忙凑上去想问是不是转运伤员,结果被士兵推到一边。
这架战机是转运受伤的护卫舰舰长去航母上做手术。
这时候军官才对护卫舰上所有士兵宣布,舰长昏迷重伤,副舰长身亡。
难怪昨晚那么乱。
西装男微点头示意陶花到一边说悄悄话:“没听说海军开战先死指挥官,他们对副舰长身亡含糊其辞,一般这种情况就可以猜测正副舰长互斗。”
陶花紧张得心脏砰砰跳,很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自我安抚道:“军舰不就是海上高楼大厦吗?就当是又一次被困在大楼里。灾区四个月我们都过来了,现在也可以。”
舰长被抬出来时,状态异常的灾民好像受到某种感召,突然行动一致地缓慢地向抬着舰长的担架聚集。
灾民人数比海军士兵多,一下子就把担架围在中间动弹不得。
陶花看不懂,护卫舰士兵也疑惑,战机上的士兵却当机立断端起机枪朝灾民扫射。
不知道灾民为什么围着舰长,也不知道海军空军为什么攻击灾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朋友是真朋友,只见西装男抱着糖尿病人躺倒滚出交火中心。
毫无防护的肉体凡胎哪挡得住重火力攻击,异常灾民不懂躲避,结果就是迎着枪火被崩烂脑袋、手臂、肩膀、胸膛、屁股、脸……
所有人都看傻了,即便士兵也没见过如此血腥的真实场景。
球帽男不满地大喊:“打什么哦,到底打什么?”
一些协管员比较惜命,躲回房间关紧门。
陶花一行艰难地汇合,找个角落一起猫着。所有人睁大眼睛好奇地探头望,看不明白也想不明白。
航母舰队千辛万苦耗费巨资转移灾民,然后又射杀灾民,这不是有病吗?
仍然是西装男提供思路:“所有异常灾民好像都是雷蛇教信徒,如果没记错,我们房间发疯的那个也是。”
所有人不约而同转头看陶花,球帽男问出大家共同的疑惑:“世界上有这种药吗?怎么说呢?让人失心疯?”
陶花坚定摇头,赚钉截铁地说:“没有这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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