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与野心(1 / 2)
所以说……对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之后,她怎么可能泰然面对他啊。
面前的男人半晌没说话,寂静的空间让三桥越发紧张,终于忍不住,张开手指从指缝里偷偷看他。
黑尾脸上除了迷惑之外没有其他表情,似乎没有觉得尴尬,也没有要责备埋怨她,三桥奇怪着,也放松了一些,纠结了会儿,含糊地道:“那天……对不起了。”
黑尾脑袋边上的问号更多了:“哪天?什么对不起??”
“诶?”三桥也迷糊了,“就烤肉结束,我们打车回家……”她仔细观察着对方的反应,发现哪怕自己明确指出了“烤肉”的关键词他也并没有什么异样,不禁怀疑:“你不记得了?”
“什么啊?”听女人打了半天哑谜,黑尾心力交瘁,“那天发生什么了?我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了吗?”
不带这样的。他心道。
这人回避自己这么多天,害他心烦意乱。
理由不明,突然就和他保持起了距离,谈话不肯谈,连脾气都不屑发。说冷处理吧电话会接短信也会回;但说一切如常吧又显然不是这么回事,老鼠见猫似地鬼鬼祟祟地躲着他,折磨得他差点要直接冲去她家里逮人。
他因为不想逼迫三桥,这几天除了保持日常联系之外没有采取其他行动。但这会儿既然人已经在面前,没道理让事情继续不清不楚下去。
三桥听到这话迟疑起来,两只手往下收了点,露出完整的两只眼睛。
“……黑尾先生?”她轻声叫道。
男人只觉得摸不着头脑:“嗯?怎么了?”他不明白这个时候突然叫他的名字能有什么深意。
她却突然大喘了口气,像是终于活过来了。
原来从出租车上就开始断片了啊。女人如获大赦。
“没事了,这两天真的很抱歉,我很快能调理好。”她果然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甚至想起了工作的事,“宣传视频的话,本周之内应该就能把样片发过来。”
“哦。”黑尾点点头,自己也不知道是对着对方前后的哪一句话在回应。
女人看起来不准备再解释更多,她大概是想封存个什么秘密。
唉,他心说,随她吧。——不管怎样也算是圆满解决了。既然结果是好的,男人姑且决定放过她,但还是一脸难受:总觉得好在意啊,他难道真的忘记了什么大事?
黑尾努力回忆着,绞尽脑汁试图能想起零星几个片段,三桥却环视着四周,似乎是在确认附近没有人靠近。
她偷偷摸摸地凑了过来,轻咳了一声,黑尾好奇地低头看过去,竟是被她轻轻地拉了拉手。
“那、那……我先回公司了,下次见哦,铁、铁朗君……!”女人的脸爆红,头顶热得快要炸出蘑菇云。
她迅速放开黑尾,逃似地冲了出去。
?
这算什么?和好福利?
男人盯着她的背影发愣。
半晌,他后知后觉意识到刚才听到了什么,顿时从毫无实感的虚无缥缈中跌进百灵啼鸣的玫瑰花海。
啊啊,太犯规了吧。
他难以置信地捂了捂嘴,也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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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天晚上,黑尾尝试着在同样的时间给对方打了电话。
这回,难以捉摸的三桥总算如他所愿好好重启了对话。
“我还以为会是视频?”电话一接通就听到她这样讲,不知道其中有几分装傻,几分真傻。
黑尾笑叹了声,答:“我看你这几天电话都不想接,哪还敢打视频。”
女人自知理亏,没有再反驳什么,敷衍地嗯了几下,顾左右而言他,问她要不要重新连一个视频,她却又以还是不太好意思而婉拒了。
“下次吧,好不好?”她的声音像装可怜又像在撒娇。
难搞的家伙。黑尾摇头。
但怎么这么麻烦也还是觉得喜欢?不禁对没骨气的自己也长吁短叹。
这边沉默下来,三桥倒是想起个事,之前一直没机会说。
“上次出差,那边的学校啊机构啊,还真的都知道你的名号呢。”她的声音带着暖洋洋的笑意,听得人心里有点热,“一听我说认得你就一下子亲切起来,连带着交流也顺畅了很多,怎么这么厉害的,黑尾先生?”
“由此可见我工作有多么认真。”他故意贱兮兮地自夸。
这倒也是实话,任职初期他可是结结实实把整个日本都跑过了,见到一些久仰大名前辈、孽缘不断的对手、后起之秀的后辈,当然更多的还是素不相识却通过排球被连结在一起的新朋友。
那段时间过得忙碌又充实,虽然每天都累到气绝,却不可否认是被不得了的幸福包围。
即便是现在,他也正在徐徐践行他新的野心,排球的道路仍在生机勃勃地向更广阔的远方延展,他确信自己将永远乐此不疲下去。
生活在有排球的世界真是太好了!
不过,“真是好神奇啊——”他笑了声,放轻了声音,“亚沙竟然也在排球的世界出现了。”
哪怕只是这么一句随口提及,能和她自然而然地谈论起这个话题已经让他生出一种双厨狂喜的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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