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怨（一）（2 / 2）

，但不知此事竟与姜府和她有关。李逍遥一听事关姜雨水，也竖起耳朵望着他。三人齐刷刷地盯着他，风舟见这师徒三人的模样如此神似，竟有些哭笑不得，刚涌起的复杂情绪褪去不少。

“雨水是姜府的小姐，我爹是姜府管家。六七岁时，我常带雨水翻墙上街游玩，因这事没少被我爹打。某天夜里，我爹死了，为人所杀。”

本来松散的师徒三人突然听到此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那晚的情形如同鬼影一般跟着我，梦里惊醒时我总能闻到血腥气，听到母亲的哀嚎和一道划过眼前的流光。那天夜里，我正在房中睡觉...”

黑夜里，姜雨水被手帕捂住了口鼻，晕了过去。风舟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四下黑乎乎、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他闭上眼想接着睡，却没再睡着，索性起来去花园透气。

白日里看着颇有情趣的园子，夜里来看却像是妖魔鬼怪在张牙舞爪，好不渗人。风舟随便逛了逛，正准备回去。

一个黑影突然从侧边闪过，好似一个人肩上扛着什么，从内院直奔花园，快速攀上了院墙边那棵风舟常爬的树。黑影跃上墙头时，风舟看清了黑影肩头姜雨水的脸，不过瞬间，那人已扛着姜雨水消失在了墙头。

一串珠串从姜雨水腕上滑落，在空中闪过一道幽冷月光。风舟周身的血液瞬时凝固，心神大动，来不及多想，身体飞快地跑了起来，跟着那黑影一下攀树跃上了墙头，可墙外哪还有人影，空留一片夜色，到处黑洞洞的。

“来人！快来人！姜雨水被人掳走了！”他一边大喊示警，一边往他爹房里跑。

府里的灯一盏盏亮起，管家房里一声尖叫乍响，将众人彻底惊醒。仿佛水泼进了油锅，整个姜府都动了起来。众人跑出房门往哀嚎声处去，只见小风舟站在他爹书房门口，突地倒了下去。再看房中一地的血，风舟的娘抱着倒在血泊中的管家失声痛哭。

众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有人抱起风舟，有的四处找姜雨水，有的飞奔着去报官。还有人想起，姜府的主人姜雨水的爹姜砚今日出城还未归，连忙马不停蹄地送信去了。

府中下人和捕快们在外搜寻了一夜，连个鬼影也没找到，只在姜府那棵树下发现了串珠子，正是姜砚送给女儿的六岁生辰礼。

“等我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在母亲带着我北上的马车上了。”

师徒三人静默不语，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李长星回想当初捡到姜雨水时，问过她家在哪，是否要送她回去，她只说没有想去的地方，她便带她回了自己的住处。

“雨水，你当初是被人掳出姜府的？”李长星疑惑的看向姜雨水。

“我模糊的记得，自己被人迷晕了，醒来后在一处破落巷子里，再后来就遇到了师父。”

李长星看向风舟，“你，你此次去南塘县，是与你父亲的死有关？”李长星本想说节哀，想想还是算了，没有意义。

“不错，我曾问过母亲，当年是怎么回事？她为何很快便带我离开了姜府？”

“她说那晚父亲已经睡下，半夜有人来找，是当年刚进姜府的一个年轻人。她隐约听到他提起了一个人，又听到了雨水的名字。父亲听后跟他去了书房，母亲见父亲许久没回来，起身去找，却看到父亲倒在了血泊中。”

“她担心杀了父亲的人，会对我们母子不利，第二日便带我离开了姜府。”

“他提到了我？”姜雨水不解。

“是，当年官府认定掳走你和杀了我父亲的人是同一人，正是那晚来找父亲的周曹。只不过官府找寻多日，既没有找到你，也没有找到他，没多久便草草结案。我找了周曹很久，终于在两年前，发现了他的踪迹，靠着蛛丝马迹寻到了他的住处。

他说他没杀我爹，也没有掳走你。那晚他起来解手，听到与他同寝的王武和人商议，说要把你带出府如何如何，他便急忙去找我爹报信。我爹要周曹回去暗中盯着王武，莫要惊动他，自己则去找姜府的护卫长柳兴安。”

“柳兴安？你是说账本上的？”姜雨水心头掠过些茫然，风舟父亲的死竟然与她有关。

“正是。周曹听了我爹的话，回去盯着王武，没过多久柳兴安找了过来。隐约听到他骂王武蠢货，让我爹知道了他们的事。于是他们提前了计划，王武立刻带你出姜府，他则去找周曹。周曹怕被灭口，吓得连夜离开了姜府躲了起来。”

李逍遥一拍桌子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