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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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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感应到真身在此。

钟离在她手心划了一道小口,然后用自己的血在上面画了个什么,江槿疑惑道:“你做什么?”

钟离画得很专心,画好后敛眸道:“一个小阵法而已。”

江槿盯着手心的阵法,隐隐觉得有些眼熟,但钟离很快就开始融合自己的灵体与真身,她也就先把此事放在一旁,专心替他护法。

灵体与真身融合的过程同样很艰难,当初云容花了九九八十一道阵法,才将他完全剥离,再不能与真身感应。

重新融合,就意味着他要把过去斩断的联系挨个粘连起来,好比人敲碎了骨头重新连起来。

钟离整个过程都很忍耐,不曾发出一丝闷哼,只是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意味着他的感受不太美妙。

一道又一道的金光从他的身上散开,初时只是一层薄如云雾的金芒,到了后来,近乎变成浓郁的金色河流,缓缓往外荡开。

屋内的灵气越来越浓郁,仿佛置身虚幻仙境,周围是飘渺的灵物缭绕。

放置在他面前的那张弓也逐渐产生变化,那条缠在弓身上的绸带渐渐拉长,边缘显出暗金色的云纹,繁复秀丽。

江槿微微眯眼,盯着那片纹路,忽然想起,这不就是钟离抹额上的花纹吗。

除却丝带,弓的形状也逐渐发生改变,弓身变得更为细长,是世间罕见的玉料。两端逐渐拉长,雕刻着精美的纹路,缀以轻灵的白羽。

难怪他发绳上总是缀着两片羽毛,原来是从这学来的。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江槿觉得自己的手心也逐渐发烫,印记原本被遮掩的地方也在一点点修复,露出印记本来的面貌。

忽然之间,一道极为锐利的剑芒破开宫殿,摧枯拉朽般的近到眼前。

江槿立刻飞身抵挡,只是这一击蕴含了十成十的力道,她先前又损耗太多,而后又一直护法,此刻心神都小号太多。

那道剑意势如破竹地弹开她的法诀,势要冲破钟离的法阵。

江槿丝毫不肯退让,一抹赤红的颜色从天而降,玉手执在剑柄,带着痴狂的恨:“竟修出了人身。”

烟雾尽散,云容的模样逐渐显现出来。

她眉心的魔纹比之前更甚,隐隐有光华流转,眼尾嫣红,整个人透着妖艳昳丽,宛如一朵盛放的罂粟,华美阴毒。

她执剑往下压去,江槿悬在半空,捆魂链从袖中飞出,同她剑尖相抵,逐渐划出火花。

云容一剑出,掀起巨大的狂风,剑意如凛冬的冰锥,无孔不入地入侵着江槿的感官。她恍若八十岁的老妪,行动困难,呼吸艰难,每一口气息都像是万千银针刺穿肺腑。

她的剑意逐渐凝成一片飓风,吹得江槿袍角纷飞,飒飒作响。江槿下意识抵住,银色的锁链抵挡在身前,身后是金光大涨的钟离。

这种胶着之态没有维持太久,捆魂链终究不是神器,只是跟着江槿一起这么久,修出了些许灵气,但要对抗云容的命剑,实在勉强。

尽管捆魂链能不断再生,但抵在云容的剑下,再生的速度远赶不上破碎的速度。

云容盯着她,鲜红的眼珠几乎要渗出血来,充满着许多负面的情绪,有怨恨,有不甘,手中更加用力,剑尖已近逼近她的身前。

“你凭什么也能通过十阵,才一个月的时间,你凭什么。”云容声音凄厉,带着许多不甘。

她当初可是废了好几个月,在千机阵中一遍又一遍的身死,才终于换取一线生机,打破了心魔,取到了青羽神弓。

而这个小丫头,上次见面时还只是一个鬼修,如今不仅度过雷劫,修成人身,还破了千机阵,入了砚辞洞府,凭什么。

江槿咬牙抵抗,捆魂链在她面前不断破碎,她掐诀掐得飞快,几息之间就飞出数十道抵御的法诀。

那些金色的法诀宛如飞蛾扑火,一道又一道的贴近凌厉的剑,一道又一道破碎寂灭。

云容的实力远超过她,但这里终究是砚辞的洞府,对她尚且有几分压制。饶是如此,她的一击也十分棘手。

江槿身上很快划出许多剑痕,刚刚治好的伤尽数崩开,那些鲜血在金色灵雾下缓慢的流淌,衬得她像是一朵鲜活的红莲刚刚绽放。

云容不再犹豫,她能来这里是钻了空子。当初钟离使用古神的力量,在砚辞洞府前的阵法中造出一条缝隙,她便分出一缕极为强横的神念,几乎快与她的本体相齐。

因为她知道,若不是毁损钟离与真身的联系,等到他成功回到真身,摧毁灵犀阵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她筹谋了这么久,怎么能再让钟离坏事。

当初就是钟离不肯帮她,才致使她孤立无援,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就不该还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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