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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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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浸月下意识往前走,听到背后传来关门声响。

仅剩的两只炭火盆又熄灭了一只,连带着其余二十多只,连灰烬带盆全部消失了。

屋子里彻底没有光了。

属于江浸月的暖光原地消失,出现在长路尽头。

暖色火光微弱跳动,朦胧映着上方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的东西。

江浸月走了许久,站到火盆跟前,仰头。

半人高的石台之上,两个身量相同男子中间隔着一臂距离,背对背垂手侧立,肩膀以上隐入黑暗。

一左一右,一黑一白。

一枚晶莹洁白的光点从从炸开的火花中蹦出,跳跃着向上,于是江浸月看到了两个男子中间连接物。

约莫两指宽的长条,很薄,反射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两头埋在两个男子肩胛骨正中央,像一把只有刀身,没有柄的匕首。

刀身上的血槽被黑白衣男子的血灌满,在刀身中间形成一朵瑰丽的双头花。

这花江浸月认识。

在烟州时,她还特意请教了当地有名的种花老伯,看了他他师爷手稿中为数不多的记载。

这是逢凶匕首。

它有着比普通匕首柄长一些的柄,两头同宽中间较窄,雕刻繁复花纹。

当匕首主人受到伤害时,刀身会从刀柄反向飞出,袭击握刀的加害者,保护渴望家的人。

从这一刻起,江浸月就清醒过来了。

但梦境依旧在继续。

江浸月知道,这不是梦,这是现实中的场景。

汀厝说逢凶匕首是一枚钥匙,要找到和他命运相连的人,二人以血饲逢凶,他就能回家。

江浸月很爱她的家,爱她的家人。

汀厝是家人,但并不属于她家。

所以一直以来,江浸月想让汀厝加入他的家。

汀厝不愿意,她就想帮他找到能让他回家的人。

江浸月确信汀厝离开了,但并不是“回家”。

她和花辞去岐岚山时,不曾想从碧崖悬鸢处看到了他的家门钥匙。

她看向花辞,眼神复杂。

汀厝和花辞,她心中隐约有了答案。

他们的手腕都没有力气,都不能喝酒,需要吃没有第四个人见过的果子,肩胛骨中央有同样的凹陷的疤痕。

江浸月很早就产生了离开了想法,她想走之前再做些什么。

比如完成汀厝的夙愿。

可她最后放弃了。

她或许能找到和汀厝命运相连的人,但她没办法替他以血饲逢凶。

还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她不想让花辞受伤。

江浸月放弃了,可绝望的哀求者没有放弃。

花辞第一次敲响江浸月对他关闭的大门。

江浸月看到了他的痛楚和哀求,她正想着安慰的话,谁知花辞拉起她的左手,让她攥紧逢凶,义无反顾地牵着她刺进胸口。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

江浸月挣脱抗拒不及,逢凶锋利的刀尖沾上花辞的血,还没等他用力刺入,胸口的力量骤然消失。

江浸月看到花辞陡然睁大的眼睛。

“不——”

当匕首主人受到伤害时,刀身会从刀柄反向飞出,袭击握刀的加害者,保护渴望家的人。

逢凶穿过江浸月的肩膀,她一声没吭,皱着眉倒在花辞怀里。

江浸月明白花辞的意图。

就像为了吸引父母的注意力而故意捣乱的孩童一样,花辞为了拖延江浸月离开的脚步,试图故意伤害自己。

就像她在梦里用哭泣拖延时间,让家里人多对她说说话那样。

江浸月完全能够理解。

只是很可惜,注定要离开的人,无论如何,是没法被拖住的。

————

江浸月养了两个月的伤,一转眼到中秋节了。

白袅白天来看她,问她要不要晚上去长街祈愿,江浸月摇头拒绝了。

白袅立刻道,“好的和颜,那你的那份祈愿我帮你代劳喽。前段时间你给我说过你的梦想,那我就祈愿你一路顺风,平安顺遂。”

对于江浸月的伤,白袅只知道这是意外,她自己搞的。

因为江浸月是这么对她解释的,而她听过之后便信了。

萱儿听后一脸为难,但自家小姐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个说法,她也不能说什么。

萱儿和江浸月对视一眼,二人无奈地看了眼单纯好骗的白袅,同时别过头。

江浸月只觉得更对不起白袅了。

夜幕降临,江浸月坐在院中,看第一盏天灯缓缓升起。

门吱呀一声,有人坐到她身边。

接二连三的灯火是地上升起的星星,挟着纷乱平息后的小小心愿,带去月光照耀下的很远地方。

“花辞。”江浸月轻轻叫道,“昨夜我做了个梦中梦。”

江浸月停顿许久,最终开口,“我躺在蕤旌树下睡觉,然后做了梦。梦里只有你。”

寂静又绚烂的夜空下,江浸月回忆似的声音好像岐岚山的小溪,“我看见我们都老了,但很神奇,岐岚山和记忆依旧年轻。就像小时候那样。”

“不过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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