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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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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从前,花辞会在元宵第一次提起“二十”时就会严肃制止,不让他在京州提及有关凭栏问的一切。

尽管他已经单方面决定摆脱不归山划清界限,但凭栏问的规矩禁令和养成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它们早已融入骨血,只能静待时间冲淡一切。

而花辞最缺的就是时间。

花辞的回答像是拂过苟延残喘的灰烬的一抹清风,元宵眼睛亮了亮,用力点头,“嗯!我记住了。”

又用只能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谢谢。”

阿婆给两人端上来两碗色香味俱全的面,花辞和元宵道了声谢。

花辞拿起筷子准备闷头吃面,就听元宵犹豫提议道,“花辞,我们吃一半之后交换一下碗,然后吃光对方半碗面吧,假装我们吃了两种不同的面,好不好。”

花辞掀了掀眼帘,刚想拒绝,就见元宵轻皱眉头微撅着嘴看他。

左右以后见不到了。

“随你。”

“嘿嘿,谢谢花辞。”

后来花辞无比后悔,为什么没有顺应自己的心意,拒绝元宵无聊又奇怪的请求。

吃过饭后二人就分道扬镳。

花辞按照既定计划,来到尹府埋伏。

去年秋季开始,凭栏问给花辞下达了一个长期任务——监视尹府中人的一举一动,记录他们每日活动流程,并定期汇报。

花辞没有忘记凭栏问最初设立的目的是什么,担心自己无意间上报的内容会成为尹府叛国的证据,他小心翼翼地敷衍,斟字酌句地呈报,没曾想,凭栏问还是从他绞尽脑汁修改加工的叙述中,勾勒出尹琅卖国的“真相”,并要在六月初九,也就是今晚以“尹府意外走水,尹氏夫妇不幸遇难”的名义偷偷处理掉他们。

尹氏对大泱忠心耿耿,是闻名遐迩的良善之人,这是不容置喙的事实。

凭栏问背后的人在搞他。

西北的明月不应就此陷落。

花辞无力抗衡凭栏问,但他可以搞砸任务。

凭栏问有一条规矩,就是“事不过三”,同一个任务,第一次失败了,没关系,两天之内换人去做,但若是第二次也失败了,就会处理掉两个执行者,并将这个任务永久封存,不再执行。

花辞暗中打探了其他成员的任务,确定他是第一个接到任务的人。

他只需要从现在开始,警惕一切可能对尹府造成威胁的人,暗中处理掉他。

然后等待七日后毒发,他不再和不归山有任何联系。

可花辞千算万算,没算到元宵这个变故。

申时末,得益于糟糕透顶的天气,花辞不再固定于一处潜伏,开始明目张胆地在尹府房檐上来来回回巡视。

许是趴得久了,花辞的脚步愈发虚浮,好像踩到了棉花上,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花辞坐着缓了一会儿,四肢竟隐隐约约开始发痛,很像毒发后的感觉。

花辞脑中顿时警铃大作,他还来不及细想其中的蹊跷,便随着天边的一声炸雷晕了过去。

疼痛从指头缝里钻出,攀爬至手腕就停滞不前。

花辞睫毛微微颤动,甘甜的青草气息涌入鼻中。

“你醒啦?”

花辞慢慢睁开眼,元宵倒着的脸映入眼帘。

花辞立刻察觉到异常。

他警惕地看着元宵,然而后者只是微微一笑。

闪电划破长空,照亮元宵眼底的情绪。

掺杂着难过,迷茫和坚决。

似乎还有更多,花辞来不及辨认。

他试着坐起来,疼痛让他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完成不了。

元宵贴心地把他扶起来,花辞怒目而视,沉声道,“……你想做什么?”

元宵似乎是被花辞的眼神刺痛了,他微微垂下眼睑,沉默片刻,复而重新望向花辞的眼睛。

“花辞,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江夫人不能死。”

顿了顿,元宵补充道,“至少……她不能死在你手里。”

花辞动不了,他也不作无用功,轻抬下巴,想从元宵套出更多话,他得知道元宵到底想干什么。

“所以呢?”花辞勾了勾嘴角,“你要替我动手?”

元宵忽然笑了,发自内心地快乐,“花辞,你好了解我啊。”

花辞呼吸一窒。

紧接着,元宵手指捏着什么东西,伸进花辞口中。

花辞偏头躲过,却被元宵卡住下颌,强硬的塞进粒硬块。

硬块入口即化,口腔内甜得发腻。

花辞正想说什么,一张口,发现自己出不了声了。

“不是什么毒啦,不要紧张。”元宵朝花辞身边挪了挪,头靠在花辞肩上,似是叹息,“听我说会儿话吧花辞。”

元宵停顿一会儿,他很迷茫,似乎在想要怎么开口。

“江夫人给你取了名字,”元宵琢磨了一会儿“抚镜”这两个字,“很好听的名字。教书先生说,取名者和命名者,会产生‘羁绊’,他说这是个好词。因为羁绊不会随着时间消失。它历久弥新。

“他们说江夫人是很好的人,我不知道这样的评价对不对。但那么多人都这么说,比不归山的人和鸟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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