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2 / 2)
“我们走右边,贴墙走,你走前面。”
两人一前一后,前面的人可以直观地察觉到前方出现的危险,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而又在身后的人需要时时刻刻留个心眼,花辞不太明白这场追逐战意义何在,也不知道会不会一不留神又出现一场。
但为了安全起见,他必须走在后方。
两人又走了两刻钟,站在刘大娘家门前。
江浸月敲响房门。
不多时,门内出现脚步声,而后刘大娘的声音传了出来,“谁啊?大清早的。”
刘大娘拉开摇摇欲坠的木门,江浸月弯着眼睛打招呼,“早啊,刘大娘。”
花辞颔首,“刘大娘早。”
“呦!和颜闺女!花大小子!快进来快进来。诶呀呀,你们怎么来了?我都没个准备。”
江浸月:“不用准备,是我们来得突然,叨扰您了。”
“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们来我就高兴!”
刘大娘找到两张凳子,袖子擦了擦,递给二人,“来,坐!我去给你们倒点茶!”
江浸月都没来得及拒绝,刘大娘就风风火火地消失了。
刘大娘这么忙前忙后,江浸月都不忍心告诉她霈霈的情况。
这要怎么开口啊……
愁。
花辞对江浸月的愁深有体会,他垂下头,“要不……一会儿我来说吧。”
其实谁说都一样,江浸月都不能减轻一丝半点心理负担。
但如果有人能抗事,她还是求之不得的。
“你委婉点儿。”江浸月嘱咐道。
花辞压力极大,“委婉也没什么用吧……”
确实。
但江浸月只能送给花辞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江浸月和花辞并肩而坐,刘大娘端着茶壶进来,两人都温温和和地笑着。
花辞坐着比江浸月高许多,刘大娘忽然觉得,呦,还两人挺般配。
屋外传来几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叮铃哐当一片响后,紧接着是求饶声。
“我错了……我错了……”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屋内沉寂了片刻,花辞想到方才几个人的追杀,试探着开口,“刘大娘……外边这是……”
刘大娘“嗨”了一声,不足为奇,“阿木被人盯上了,这都小半个月了,估计呦……”刘大娘摇摇头,“被整得不轻。”
“具体什么情况我也是听说,”刘大娘打开了话匣子,换了个专门讲八卦的姿势,可惜没有瓜子,只能干巴巴地说,“阿木那孩子也可怜,十来岁时爹娘被老鼠咬了,不过三五天人就没了,就留他一个。
“他从小脑子也不太好,不怎么合群,我们这些邻居们一天接济他一点儿,也活到了如今。自两年前饥荒以来,城西这一块饿死不少人,没有一半,也有将近四成了。
“一家人实在多不了一张吃饭的嘴,渐渐地不再管他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
“本来他都得听天由命了,谁知,前一段有人看见他扛着大半袋米回家,一问才知道,那是从一个当官的人手里挣的。
“那孩子实诚,人问什么,他就毫无保留地全给说了。他不知道怎么捉了一堆大老鼠,你们是不知道,那老鼠有多大!
“阿木把皮给剥了,假装是羊肉,卖给了那当官的家里的厨子。那厨子想谋财,用十来斤米换了几十斤羊肉,中间那钱,全落进了他的口袋。
“阿木也是饿得没办法了,虽然这事他做得的确不地道。
“你们想问他的事情暴露,被那当官的家里讨罪?不不不,打他的那些人,是以前接济过他的邻人,他们啊,自诩伸张正义,其实啊……”
刘大娘摇头“啧啧”两声,话锋一转,“诶呦,不说他了。和颜丫头,花大小子,霈霈这一段……没给你们惹麻烦吧?”
江浸月和花辞对视一眼。
来了。
花辞笑着道:“霈霈很听话。”
“那就好那就好。”刘大娘搓搓手,“那他那病……应该也没啥大事吧?”
“嗯……”花辞斟酌了一下,捡了起因讲,“霈霈他最近,经常流鼻血。”
“这有啥?”刘大娘不当回事,“霈霈小时候经常上火,隔三差五流鼻血。小孩子嘛,流点血正好换些新的。”
江浸月和花辞对视一眼,欲言又止地看着刘大娘。
刘大娘见他俩这样,心里一紧,好像从这沉默里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坐端正身子,沉声道:“咋回事?孩子们?霈霈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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