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2 / 2)
算整日开张,她也不可能了解长街每家铺子是干什么的。
不过她对那神医还挺感兴趣,“他医术如何?怎么收费?多大年纪?能治好我的腿吗?”
江浸月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但花辞听到最后一个问题怎么想心里怎么不好受,花辞抿着嘴,犹豫地说:“我不知道,没在哪儿看过。不过听说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啊……”
江浸月发出遗憾的声音,花辞听着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花辞在替江浸月难过她的腿,但江浸月在想汀厝。
汀厝这谜一般的男子的医术,他若称世间第二,江浸月相信没人敢称第一。
这神医来路不明,连从没治过病的花辞都这么称呼,想必一定不一般,等她秋天从海边回来,找人好好打听打听,没准是汀厝的徒弟呢。
江浸月一整个上午都在教花辞认草药,末了还考量他一番。
花辞记性好得很,各种药名药效答得一点儿差错都没,江浸月很满意。
“你真是个学医的好苗子。”江浸月评价道。
“……但愿吧。”
花辞第二天说自己没有任何不适,比昨天还要神清气爽生龙活虎,江浸月谨慎起见,说再观察一日。
第三天,花辞又添油加醋地说自己有多浑身舒畅,江浸月闻言一打响指,“走,在你走之前,咱把竹子都砍好。”
阿杳和高高一路疾驰,夏风轮转飞逝,自由而舒畅。
到了竹林,花辞翻身下马,问江浸月砍竹的工具放在何处。
江浸月问他要自己砍吗?
花辞疑惑,“那不然?”
江浸月发出神秘的笑,“阿杳,给他露一手!”
花辞站在江浸月身侧,抱住懒洋洋的皎皎,拭目以待。
阿杳助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爪子前伸,身体落地时,粗壮的竹子“咔”一声,依然躺倒在地上。
花辞静默片刻,“……好样的。”
“嘿嘿,”江浸月腼腆一笑,“这么看来确实没什么参与感哈,下次我带个斧头,咱们也参与一下。”
花辞说都好。
阿杳又扑倒一株竹子,忽然之间往竹林深处跑去,江浸月原地垫脚瞅了瞅,激动说道:“应该是阿然在那里,如果是的话就太好了。”
花辞想了想,“如果是她,她就能来当苦力了?”
江浸月变出一条绳子,哈哈笑道:“花辞,你真的好聪明。”
江浸月很擅长使用绳结,这一点花辞从阿杳从水里拉石头就发现了。
在花辞的帮助下,两根竹子并排摆放好,江浸月用绳子把它们捆在一起,留出套脖子上的长度。
花辞坐在高高背上试了试,竹子不会翻滚,也不会太费力。
小试一段距离后,阿杳就从林子里回来,后边跟着嘴里不干净的阿然。
江浸月笑眯眯地跟她打了个招呼,把绳子从她脖子和胸腹绕一圈,挠挠她的下巴说辛苦阿然了,你来得真是时候。
花辞坐在马上看热闹,虽说不怎么费力气,但两节那么粗的竹子,拖一路还是有得受的,更何况高高那么短四条腿,怪心疼人的。
江浸月招呼阿然快走,阿然喉咙里依旧呼呼噜噜不肯动。
阿杳带着江浸月走到阿然身旁,龇着牙吼了一声,阿然瞬间老老实实,亦步亦趋地跟着。
江浸月边笑边说阿杳你不要这样,要温和一些,一只手摸她的头表示对这样的方法表示肯定。
花辞看在眼里,也跟着笑起来,“你们啊……”
江浸月带着花辞走了一条秃到不行的路,一路上罕见的没有花,连野草都很少。
竹子拖行一路会伤害不少花花草草,这条路正好解决了这个问题。
两节竹子远远不够,拖到地方后江浸月把东西拆下来放好,忽悠阿然再跑一趟。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阿然拖了两次后,任凭江浸月怎么委婉劝说和阿杳低吼威胁都不愿意再帮忙了,二话不说扭头就跑,看得花辞嘿嘿直乐,“我来拖吧,一次一根慢慢来也可以吧,就不要为难阿然了。”
江浸月正有此意,故作老成地慢慢点头,“不错,不错,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最后,五根粗细长短均匀的竹子安安静静地躺在随月谷,太阳移动到半空,江浸月拍了拍高高,对花辞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先把它们晒一晒,谢谢你啦花辞。”
她顿了顿,“你是不是明天不来了?”
“是。”花辞说,“四日之后我才能来。”
“好吧。”江浸月扯了扯高高的嘴唇,“我等你呀,花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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