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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显灵呢。”

江浸月被他的话说楞了,反应过来后母鸡下蛋一样咯咯咯笑个不停,“我觉得你说的挺对的。”

揉两把皎皎脑袋,她听到花辞问,“你祈愿过吗?”

“我?”江浸月正色,“我也没有,所以听你这么说我还不敢相信找到同类了呢。”

“那你为什么不?”这次换成花辞刨根问底。

“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啊。”

江浸月说得理所当然,花辞想了想,对她这样的人来说有这样的想法不奇怪,就没再问。

养阿杳这种匪夷所思的猫在常人眼里已经是堪比神仙的传奇了,江浸月穿金戴银家境卓越,吃喝不愁要啥有啥,鲜少缺的东西就是张个嘴的事儿,哪儿用得着祈愿这么虚无缥缈的流程。

但其实江浸月不祈愿的理由完全不是这些,甚至是大相径庭。

好在花辞没问,就算真的问了她也得东扯西扯跳过这个话题。

江浸月从包袱里掏出来两根胡瓜,花辞顺手接过啃了。

啃的过程中江浸月又给他交代了些事,花辞都一一答应了。

纵使花辞嚼得再慢,两根胡瓜也很快就吃完了。

回想起这世外桃源般的逍遥日子,尽管满打满算不到一个月,竟让花辞感到恍如隔世。

这种神仙日子即将中止,他将要独自面对朝不保夕的生活,尽管在从前这已然是常态,今天却让花辞感到举步维艰。

他默默回忆着这段梦一般的日子,将它们深深刻在脑海里,以确保自己能随时随地回忆,直到下一个夏天到来。

如果有机会的话。

江浸月和花辞昨天夜里去看萤火虫了,漫天萤火就像中秋的天灯,紧紧将他围绕。

花辞也体验了一次传说中祈愿楼神仙的灯火萦身,的确让人沉醉到不知今夕是何年。

在江浸月问他关于祈愿的问题之前,在被星火萦绕之后,花辞回忆起那时的自己,有好几瞬他是想向长街祈愿的,祈求它能让时光停留在那一刻。

黎明破晓后花辞渐渐冷静,再回味自己当时的想法,默默咋舌。

算了,不可信。

江浸月玩一晚上累得不轻,一上午都坐着补觉。

他俩前后错开,花辞在前,江浸月在后。

今年夏天最后一段时光就在寂静中悄悄溜走。

时候差不多了,花辞就像往常一样,站起身拍拍衣服,沉默地离开。

江浸月醒着就不会和他道别,更何况此时她正和周公下棋下得激烈。

不过只有这次,花辞走开几步时,江浸月在睡梦中被阿杳晃醒。

她艰难地睁开眼,正好看到花辞离开的背影。

艰难地举起胳膊,艰难地冲他离去的方向摇摇手,没等她艰难地坐起身,又再次陷入沉睡。

不过也只有这次,花辞离开时没有回头。

————

江浸月醒来已快到未时,僵着脑子盯着远处的高楼发了好长一会儿呆,猛地清醒。

慌慌张张跑去随月谷做今年最后一次治疗,慌慌张张跑回家闷上一锅粥,慌慌张张打包收拾好随身物品,慌慌张张吃几口饭,暮色就已然降临了。

皎皎捕食还没回来,江浸月就慢慢悠悠地打扫卫生。

快到二更,京州马上就要宵禁。

江浸月摆好扫帚,和阿杳回到上午呆着的半山腰。

没等一会儿,城北某家院落徐徐升起一盏孔明灯,江浸月注视着它逐渐融入夜空,搂着阿杳的脖子心满意足。

“阿杳,等会儿你把我送过去,找娘亲的时候小心一点,别被巡逻兵发现了。替我转告阿爹阿娘他们,说我很是思念他们。”

阿杳用鼻头蹭蹭江浸月的脸颊,江浸月笑了笑,目光望向更远的地方,在城中央停下。

黑寂的长街埋入夜色,中心空旷的大广场也不再显眼,不过江浸月还是能轻而易举地找到那块空地。

从今日寅时开始,那块区域的上空逐渐显现出一座半浮的高楼。

那是百姓口中的“传说中的通天高楼”。

空中楼阁巍峨恢弘,富丽堂皇。

但确实没有遮天蔽日高耸入云那么夸张,它满打满算只有九层。

往后,关于这座高楼也许会有更不切实际的奇谈,不管传的多么神乎其神都不会有人反驳,甚至还会添油加醋。

毕竟世人都未曾亲眼目这幢神秘的祈愿楼,因此夹杂着自己的想象夸张一些无可厚非。

寻常日子里江浸月也不能看见祈愿楼,不过今天,作为京州仅存唯二的,能一睹祈愿楼真容的幸运儿,当楼宇在江浸月视野中逐渐清晰,只能代表一件事——

那个世人口中“能听到每一件祈愿”,并且“在中秋佳节会格外法外开恩,实现信徒们的心愿”的“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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