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局（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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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对，梨落这儿只有六双鞋。

沫兰的手松开鞋子，那是阿瑶的，她自己的那几双，没有做记号。

她呆呆地倒退两步，身体靠在桌沿，一瞬间像被抽走了力气。

那边梨落见事迹败露，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周遭的姐妹都目露鄙夷，小声地交头接耳，不用猜就知道在说她什么。

她向来心气有些高，不大看得起屋子里的其他人，但是这回居然被她们鄙视，心里真是憋闷。

但一触及苏嬷嬷那张黑脸，她就立即散了愤懑表情，求饶道，“嬷嬷，我是一时鬼迷心窍，实在做不完，只得...只得出此下策。”

梨落一边说，一边抖起来，看见苏嬷嬷手上的竹条，她的背后就发冷，她见过这竹条打在人身上的样子。

打轻了，红肿破皮，打肿了，那是皮开肉绽，好了后都会留很丑的疤。

他们进宫第二天，就有个宫女被打得背上都是血，被抬回家了。

她越想越是怕，隐隐升腾起不服，又不是她一个人偷了鞋子！

卫素瑶观赏着梨落的面部表情，适时问道，“现今揪出了你一个，另一个是谁，你来说吧！”

沫兰猛一抬头，还有另一个？

梨落扭过身指着后面，“是吟莲！是她想的主意，是她要我给她偷鞋子！我被她几句话给蒙住了心，我是受她指使的！”

苏嬷嬷本想按着不说，先教训梨落给人示一番威，再轻轻揭过吟莲，因为梨落她教训得起，但吟莲的亲姐刚做了寿常在，住在荣嫔宫里，若得知亲妹被打，定不会坐视不管。

可是卫素瑶和梨落这一问一答，让她想轻饶吟莲的心思不能做成了。

她只得板了脸，质问吟莲，“她说的是真的？”

吟莲有亲姐这座靠山，比梨落淡定许多，“嬷嬷听她胡说，您知道，我姐姐才封了常在，她和荣嫔娘娘抬头不见低头见，自然有不少人想讨好我，昨个儿梨落送了我几双鞋，叫我不用做了，直去歇息就成，我哪里知道她是偷了别人的？”

她说着还做出委屈样子来，只偷拿余光去观察众人的反应。

苏嬷嬷心里既愤恨吟莲不把她放眼里，又庆幸吟莲给她找了台阶下，便顺着话头道，“嗯，你不知情，倒也怪不得你了。”

梨落在旁听得心惊，“嬷嬷，怎么怪不得她？她指使我的，她全都知道！她这会子想撇开自己，你不能尽信她！”

“住嘴！”苏嬷嬷急了就把竹条甩上去。

梨落又是高声惨叫，“嬷嬷！嬷嬷！别打了！”

告饶了一阵，那竹条噼里啪啦下来，只打了更狠。

梨落红脸上都是泪痕，索性脱口骂道，“苏灵芬！你就是欺软怕硬！明明是吟莲出的主意，你只敢对我发作！你干脆打死我算了！我虽位卑，但也不是没人来替我收尸！你打死我，来打死我！”

苏嬷嬷的眼珠子两边乱晃，慌了神，举着竹条，咬着后槽牙，仿佛是打不下去，按捺许久，终于挥下来几鞭子。

梨落痛得惨叫不迭，到后面惨叫都没力气了，只牢牢抓着桌角，翻着白眼。

吟莲只是冷笑扭过头去，仿佛事不关己。

卫素瑶去瞧沫兰，见她面色凝重，便走了过去，悄声道，“老太婆让梨落一个人顶罪。”

沫兰也悄声道，“她是怕吟莲的姐姐么？”

“没办法，毕竟只是几双鞋的事情，犯不着她去得罪主子。”

沫兰抿唇不语，十分不服，目色逐渐透出几分寒气，良久才冷笑说，“一个常在就叫她怕成这样，那贵人嫔妃岂不是说句话就要将她吓死了。”

卫素瑶听出沫兰语气里不对，斜眼瞄去，果然对方气鼓鼓的，便笑着安慰，“左右咱俩没受委屈就成了。”

沫兰还是不说话，胸口起伏。

卫素瑶暗道，这姑娘平时看着温柔，原来发起脾气是这样的，火气比她大。

又去挽她手，凑在耳边说，“不然怎么办呢？要不你将来做个宠妃，让吟莲给你刷恭桶，再把这老太婆直接吓死。”

沫兰刷地红了脸，伸手拧卫素瑶的腰，“你再乱说，我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