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沫兰（修）（2 / 3）

用顶针推着针线穿进鞋底，似乎吃力。

卫素瑶向她伸手，“我来缝。”

那姑娘转过脸来，怔愣之间，卫素瑶已将两人手中的物事调换，“你帮我包边，我帮你纳鞋底，可好？”

“纳鞋底费手，你不嫌累吗？”

卫素瑶爽朗一笑，“为了你的头油，帮忙做点力气活也值了，再说，你包边又好又快，说到底还是我蹭了你的光。”

对方眼睛明亮，“那，这样子也好！”

于是两人更细致商定，费力气的步骤由卫素瑶做，需巧劲的由那姑娘做，如此可大大提高速度。

果然，两相打配合，一只新鞋合作完，花的时间比原先少很多。

卫素瑶将新鞋拿在手里，很有成就感。

看来她不仅会写程序，女红活也可以的嘛。

那姑娘看卫素瑶高兴，唇角尖尖细细往上一勾，像那细叶尖儿在风中一翘，很有清淡静美的风致，“咱们争取早点回去睡觉。”

顿了片刻，她想起对方的名字还不太记得，便问，“对了，你是叫卫素瑶，我没记错吧？”

卫素瑶笑说是，依稀想到对方是叫什么兰的，也不大认识，“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乌雅，名沫兰。”

卫素瑶搜肠刮肚，乌雅这姓她有些耳熟，不知是在哪里听见过，一时也想不起，只说，“你的名字很像你。”

沫兰掩口一笑，“这叫什么话。”

又道，“咱们这会子算是交上朋友了？”

卫素瑶眉梢一扬，原来大家互相不熟悉，整日闷头挨训，并没有自我介绍的机会。

但她们俩倒这样有缘地认识了。

她再瞧瞧，沫兰坐得像一株小松树似的，身板笔直，五官秀巧，跟其他艳丽端方的旗人女子大不一样，加上她那有些耳熟的姓氏，只怕未来有造化的。

这新朋友她是越看越欢喜。

两人一直坐到天黑下来，远山的影子灰蒙蒙的，天空亦是发灰的蓝。

天边遥遥地悬了一枚月，像一张饼被人咬掉了一口。

人声混在蚊虫声里，嗡嗡的，又有蝉嘶蛙鸣，相互附和，一切声响都显得很遥远。

卫素瑶被咬了蚊子包，不住抓挠手臂和脖子，看见两人的笸箩里多了好一些鞋子，数了数，提议道，“天黑看不清楚，蚊虫也多，剩下几只咱们进屋去做，你看如何？”

沫兰赞同，两人便起身一同进屋。

不料屋子里竟然百态丛生，有的宫女已经困得睡去，有的还在灯下眼皮打架，有的咬牙缝鞋，还有的打量别人膝盖上笸箩，神色甚是焦虑。

陡闻有人进屋，暑热之中带进些许夜风的凉爽，都是一惊，还以为苏嬷嬷抽查来了。

疲惫的眼睛纷纷向门口张望去，原来是卫素瑶和乌雅沫兰，两人竟不知何时出去的。

“这是你们做的鞋？”梨落惊诧。

于是众人都看见两人端着的笸箩里，竟是放满了新鞋，实在是不可置信。

卫素瑶笑道，“不是做的，那是哪里来的？”

梨落几乎是惊叫，“这...不可能。”她低头看自己的笸箩，只做完一双，“你们不会找了人帮忙吧？”

沫兰闻言有些不悦，但只在脸上一闪而过，闷在心里不发作。

卫素瑶一向擅于在职场察言观色，自然将沫兰的神情收入眼底，牵起沫兰的手，找了一处角落坐下，悠悠道，“也太看得起咱俩了，要能找着人相帮，怎还会坐在这里？”

梨落想想也是，为自己一时的冲动之言感到后悔，闷声不吭，只看着自己的笸箩发愁。

入夜渐深，卫素瑶揉了揉眼，吁出一口气，用犄角布料盖在笸箩上。

出于谨慎考虑，她让沫兰回去休息时候不要忘了带上笸箩。

两人洗漱完毕，散发熄灯，相对而眠。

沫兰的声音就在卫素瑶耳畔，“阿瑶，我有点担心。”

“怎么了？”卫素瑶在被窝中轻轻扭动手腕，只觉得浑身都是又僵又酸，眼睛也是疲劳至极。

沫兰道，“我们两个是回来睡了，可她们怕是都要熬到很晚，还有压根做不完的，明天准挨嬷嬷打骂。”

卫素瑶试探道，“那么多人呢，你难不成想帮她们？”

沫兰道，“那倒也没有。”

沫兰不是圣母滥好人，卫素瑶就放心了，从自己薄被里伸出手握住沫兰的手，“这样就对了，既然帮不了，就别去乱想给自己添烦恼。”

沫兰很听话地嗯嗯两声，眉宇间仍是微蹙，“只是依苏嬷嬷那个脾气，明儿指定要弄狠了，可怎么是好？”

卫素瑶噗嗤一笑，“明儿她们受罚，你就转过脸闭上眼，不看就是，”说罢翻了个身过去，“你还管这个，我累得只想睡觉。”

沫兰悻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