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1 / 2)
是夜,沈琅推开了房门。
先前萧牧白一直在和忆安谈话,她拜托阿福等忆安走后就通知她去找萧牧白。
阿福虽多有不解,但还是受忆安之命将她安置在客房内,等到看见自家公子归来以后再去她房前知会她一声。
“萧大人此刻应该还在亭中,你可以前去找他了”阿福拿着灯笼,侧身站在门口对沈琅说话。
“多谢小先生”沈琅弯腰施了一个福礼。
“诶,你别叫我小先生,唤我阿福即可。“先生”这个称呼只有我家公子配得上,我还远远不够”
阿福退后连连摆手,示意沈琅别同他行礼。
“无论如何都要多谢谢阿福了”
一开始沈琅就看得出来这小孩儿对她存了几分敌意,虽不知这莫名其妙的敌意从何而来,但眼下他的这种戒备感减弱了不少,至少答应沈琅的事他没有食言。
“不是说要去找萧大人嘛,你还不赶快抓紧些?”阿福见沈琅态度这么好也不好意思说重话,语气稍微软了下来。
“不过我得提醒你,许多事情冥冥之中已经注定好了,该是你的跑不了,不该是你的纵使你再怎么努力也得不到,所以不该做的就别去做”
“不该做?嘉善愚笨,不知到底什么不该做,所以还想请阿福指教指教”
沈琅垂眼注视阿福,本是一张柔和秀丽的美人面却让阿福后背冒出了冷汗,眼前的少女仿佛是从无边炼狱中爬出来的蛇蝎恶鬼,冷冷盯着背叛她的猎物。
这样的眼神叫人不得不臣服。
“指,指教就不必了,姑娘聪慧想必懂得分寸”
“先生,先生还找我有事,我就先走了,姑娘你有什么需要的话,明日再找我吧”
阿福说罢也不等沈琅反应,手指抓紧灯笼杆,脚底抹油般飞快溜走了。
灯笼带来的那一点暖意消失在拐角尽头,四下又变得寂寥冷清。
沈琅恹恹收回视线,转头望向天空。
夜色深沉,天际无月,几朵零零散散的云垂在天上,叫人如雾里探花看不真切。
“该去见他了”
沈琅折下院中的一枝茉莉,花瓣放在指尖,细细揉捻开来,指腹满是清香。
一阵风吹过,花瓣四散,白皙的手收回袖中,沈琅扭头朝亭中走去。
——
“扑通”几个酒瓶子滚落在沈琅脚边。
“你来了”萧牧白的声音藏着几许酒意。
亭中能看见山中的弯月,月光明亮无一丝杂质,沈琅能清楚地看见萧牧白的面庞。
他的脸应当是造物主的恩赐,英俊硬朗的五官在月光下宛如上好的珠玉那般莹白皙透,皮肤细腻好似没有毛孔。
额前几缕碎发耷拉在眉间徒增三分愁绪却不显得阴郁,世人皆称沈琅为冷美人,可沈琅却觉得萧牧白才是真正的美人。
天生肌肤瓷白透亮,五官犹如玉琢。
这才是天生丽质的大美人。
“怎么喝酒了?”
这句话一开口就把沈琅自己给吓了一跳,曾经有很多次她都对他说过这句话,后来竟已经成了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此刻的她不应当是早就死在悬崖底下尸骨无存的女将军沈琅,而是和萧牧白原本八竿子关系也打不着的御史府独女沉琅。
沈琅心惊肉跳地看向萧牧白,幸好他像是喝多了酒有些头疼,再加之沈琅的声音极轻,他没听清楚自然也没什么反应。
“你刚刚说了什么”
萧牧白闭上眼揉按额头,一喝酒就头疼的毛病怎么也改不了,他显得有些不耐。
“没,没什么,如果你不舒服的话,我明日再同你讲也成”沈琅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必,有什么话现在就说,我明日一大早就要离开”
“一大早就离开,你不带上我一起?”沈琅疑惑地盯着他。
“我为什么要带上你?郡主是我什么人,萧某做何事都得告诉郡主”
萧牧白缓缓睁开眼,头痛耳鸣的症状虽已经减轻了不少,但心中久久停留的那种躁郁感却并未消失。
总想要破坏点什么,萧牧白神色不悦。
“将军说得没错,嘉善的确没有资格置喙将军的决定”
“正好,嘉善也想早点把秘密告诉将军”
“嗯”萧牧白等待着她的后文。
“将军可还认得此物?”
沈琅伸出手摊开掌心,一柄做工精致的短刀静静地躺在她的掌中,锋利的刀尖闪着银白色的冷光。
沈琅轻轻摇晃手心,短刀上绑着的铃铛随之摇动,发出清脆的铃音。
顿时,萧牧白酒醒了七八分。
“你从何处得到此物”
每一个字仿佛是从牙关里挤出来似的,语气冰冷异常仿佛不似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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