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2 / 2）

红。

过了好一会，她终于找到了自己嘶哑的声音，她看向站在桌子旁便沉默不语，只垂首落泪的女孩，轻声道：“蕊心，是我想的那样吗？”

蕊心听到顾若雪的声音，微微动了动身体，仍旧不敢抬头看向她。

顾若雪看了看屋内一同沉默不语的李长轩和孙听琴，两人微微叹了口气。孙听琴抬首对李长轩轻声道：“殿下，我们先出去吧。”

二人对着顾若雪微微颔首，纠结地看了一眼蕊心，无奈转身推开房门离去。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蕊心一直低垂的头终于慢慢抬起，她看向顾若雪，已经是满脸泪痕。

顾若雪在她抬起头的那一刹那，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下，幼时她为蕊心出头，那时的自己以为可以护着这个小丫头一辈子，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自己连累了她。

顾若雪慢慢走到蕊心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又摸了摸她耳后的头发，泣不成声。

“ 你怎么那么傻啊！”她满面泪痕地抱着蕊心，不敢想象自己昏迷的这一夜，蕊心经历了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吗？怎么会这样，我不过昏迷了一天，有什么大不了的！”

蕊心看到顾若雪流泪，连忙摇头，“不，小姐，蕊心自幼便在顾府长大，从小老爷和夫人还有全府上下都没有把蕊心当成一个奴婢。尤其是小姐您，您总对我说，在您面前，蕊心不需要自称奴婢，蕊心就是您的亲姐妹。”她轻轻拍了拍顾若雪的背，安抚道：“小姐把蕊心当成亲姐妹，蕊心自然也是把小姐当成亲姐妹的。为了救小姐您，蕊心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的。

“傻丫头，我把你当亲姐妹是想让你跟着我享福，不是让你为了我做牺牲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你自己重要。”顾若雪听到她的话，心中更是悔恨万分，“什么上刀山下火海，你如今受辱，我已经心如刀绞了，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你？！”

蕊心猛地摇了摇头，“小姐不必自责，蕊心知道小姐永远不会嫌弃我的。您不必为我担忧，对蕊心来讲，不过是被狗啃了一口，只要我们都平安无事活着就好。”

顾若雪闻言紧紧环抱着蕊心，想到方才巴赫得意的样子，眼神中更添一丝狠绝，喑哑的声音很恨道：“不管你是否在意，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顾若雪轻轻放开蕊心的肩膀，想到方才巴赫临走时的话，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叹道：“若是你受辱，才能得到一夜的安稳休息，那我也宁愿不要。”

“小姐，您身体刚好一些，方才那位大夫便说，您这种情况要多多休息，不能舟车劳顿的。”蕊心拉着她的衣袖，焦急道：“反正我已经，被狗咬一口也是咬，今夜便当是再被咬一口好了。万一您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呀小姐。”

顾若雪看着她焦急的样子，方才擦干的眼泪又一次装满眼眶。

“傻丫头，因为我的原因让你被狗咬了一次，你觉得，小姐还会再让你受一次伤吗？”

她看向紧闭的房门，叹道：“他之所以愿意停下来，一来是占你的便宜，二来此处距离边境也大概只有不到三日的距离了，所以他们也愿意放松行程。”顾若雪拍了拍蕊心的手，“只有快些到了，才能舒一口气。在路上，我们都是提心吊胆的，就算多休息了几日，一旦开始舟车劳顿，便又会身体不支。如今几日过去，京城并没有消息传来，想必此次他们已经里应外合，能够顺利出境。所以倒不如，赶紧赶路。”

蕊心听了她的话，面上顿时犹豫起来，“小姐，可是您的身体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不妨事的”顾若雪看到她仍旧一颗心挂在自己和孩子身上，不由得心头一酸。

“大夫不是开了药吗？咱们带上，白日不赶路，到了客栈仍旧可以煎药的。”

蕊心见劝不动她，又想起昨夜令自己恶寒的经历，只好点了点头。

“那，那我去与巴赫说。”蕊心正欲转身离去，顾若雪忙拉住她的手，眼中一片冰冷，“我与你一同去。”

两人缓步下楼，蕊心小心翼翼地扶着顾若雪的胳膊，看着她一步步往下走时高耸的肚子，心中不禁发颤，手上的动作更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