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2 / 3）

说道：“为什么对我说这个，我是大隋的将军，你就不怕我……”

\"我只告诉你，因为我相信你。\" 他低声说道，她楞住了，然后皱起眉头。

面对她的愤怒，他不禁露出微笑。不知为何，他竟然喜欢她生气时的样子，那晕红的脸颊，皱起的眉毛，不规则的呼吸......只有在这种时候，这个倔强的少女才像个孩子，失控、发怒，却是如此真实和透明。

\"李世民，你可清楚说出这样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我自然明白。”他的双眼越发幽黑，深不见底，似笼罩了浓雾，缓缓昂起下鄂，眉宇间隐隐有傲然之气，“可是，那又怎样！”

“承趾，天下之大，你不可能永远蜗居于洛阳，这次出征的状况，你也看到了。”

纯熙默默不语。

“你可愿和我一起去太原，看看这天下？”李世民看向纯熙，那双眸子是那样深邃、悠远和清澈，宛如一片宁静的大海，但微波荡漾深处却又若隐若现地闪烁著血腥、冷酷……

纯熙伫立在湖畔，微风轻拂着她的发丝，轻柔地舞动。

远处，是绵延不绝的高山，再远点，便是深不见底的大海。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广阔，而她，却是如此的渺小。

她低头思索了片刻，半响后，低声应到：“好。”

她想去看看大隋的大好江山，她想去看看这天下到底是怎样的。

入夜时分，纯熙回到府中，刚下马，便有下人来禀。

“三少爷，老爷请您到前厅见客。”

“见客？”纯熙一边将马鞭交给一旁低首伺候的马童，一边解下了身上红色的大麾，身后早已经有人来接下。她也懒得再回房更衣，沿着那曲折的小径，往前厅走去。

前厅座上，宇文化及正与一人交谈，眼见得纯熙进来，微微一颔首，道：“今日里怎么这样晚？”

“军营内有些琐事，是以耽搁了。”纯熙一边答话，一边抬头看向那客人，眸子却瞬间沉了下去。

厅上那人站起身来，拱手作揖笑道：“宇文将军。”

“是你？”纯熙面色有些难看。

“宇文将军，下官特来登门谢罪，今日在街市与将军有些误会，是以发生冲突，事后下官心中好生忐忑不安，现下特备下薄礼一份，还望将军能收下，以化解与将军之间的罅隙。”王世充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他的眉眼生的十分精致，笑起来更是半是妩媚，半是英俊。

但纯熙却十分不喜。

他的目光就像毒蛇一样，让她感到恶心。但看到父亲一旁的目光，她还是忍住怒气，堆起一个微笑。

“王大人客气了，今日之事，我也多有冒犯之处。”

“宇文将军哪里的话，都是下官的不是。”

纯熙在心中冷笑，好一个王世充，倒是她小看他了。

纯熙应付着王世充的虚与委蛇，脸上的笑就好象不是自己的一般。

“下官听闻，宇文将军和那叛贼关系匪浅，宇文将军可要多多注意才是，不然——”王世充对着纯熙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这一次，他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眼中的狠意。

“本将军的事，轮不到你多嘴。”纯熙握紧了右手，眸色渐深。

宇文化及在一旁看着，也不说话，那冷冷的眸子却如刀锋般划过辛衣的脸。纯熙明白，父亲已经动怒，只是，他的怒永远都是那样不动神色，叫人无法猜透。

“宇文承趾，不得无礼。“宇文化及喝道。

纯熙抿抿唇，”王大人，刚刚失礼了。“

”无妨，无妨，宇文将军以后可要多加注意言行举止才是。“

直到王世充离开，宇文化及才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开口：“王世充此人，看似趋炎附势，实则深藏不露。你以为你今日占了上风，便自鸣得意，实则，早已经输了。”

“父亲，我……”纯熙想要分辩，话未说出，心里却只觉得委屈。

“纯熙，上阵谋略与官场进退，远远没有你所想的那样简单。我宇文家能有今天，靠的就是运筹帷幄，步步为营，前方是活路还是死路，全需掌握在我手，绝不能走错一步。不然，一着错，全盘输。你，懂吗？”宇文化及目光清冷而冰冽，语气平缓而淡然，叫人听不出半分情绪的波动来。

“我……”纯熙十指紧紧扣着掌心，直到那一阵阵的痛意从手心传来，她也没有放手。

”我可以放纵你的骄傲，却不能容忍你的卤莽。这一次，就当是个教训。我不想看到还有下一次。”

终于，她垂下那俊秀而骄傲的头颅，答了一句道：“是，孩儿明白。”

那样的道理，她何尝不懂。只是，她却永远学不会。

她无法对无辜的人袖手旁观，欲加之罪又何罪之有？

李世民说的对，她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