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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八百五十九(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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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看起来,是不是有话要讲?”

“吾想问你,非回不可吗?”

“拥有血泪之眼,吾就必须回去。”宫无后避开别黄昏的眼神道:“恩公,吾与你的幼儿,很像吗?”

“恩,很像。”别黄昏回忆着道:“他的内心很温柔,珍惜每一份温暖。”

“抱歉,恩公,吾和你的幼儿一点都不像,吾双手沾满血液腥味,吾享受每一次血腥喷涌时的复仇快意。”宫无后悲伤的低声道:“拥有血泪之眼的人,注定是不平凡。”

“至少,他健康长大,平安无事,就已经是很好了。”别黄昏慢慢的,注视着宫无后的眼睛问道:“如果……在这个世间,你还有一个亲人,你会离开烟都吗?”

离开烟都这个从未涌入脑海中的想法,在别黄昏提出疑问的那一刻,如春风吹过的野草生长着。

“吾……不会。”

可惜仇恨还是吞噬上来,那被扭曲的人生总要有人偿还:“烟都之内,有一个重要的人,吾必须回去。”

人总以为还有下次见面的机会,最后不断失却,才发现重要的都是找不回来的。

别黄昏心在颤抖,沙哑着问道:“是谁?”

“是吾。”

大宗师踏入漠留黄昏,神色带着轻蔑又嘲讽的意味,照映别黄昏心情寥落。

“烟都之人,就该属于烟都,吾来带回吾徒。”

“他不属于烟都!”别黄昏不假思索的反驳,手握着剑,在塔铃声中出鞘寒芒。

“注意你的言辞!”

大宗师冷哼一声,然而,别黄昏心知宫无后若被带回父子再见将是遥遥无期!

压不住的激动,引动杀声,剑为别挽歌,利招携杀而出,瞬间塔铃声莫名回响,有如末日挽钟。

大宗师见状,身后配剑也灵然出鞘,刹那间剑鸣穿透铃声,就在剑锋指向别黄昏之际——

“住手!”

宫无后止住将发战局,深深看了别黄昏一眼道:“吾随师尊回去,你们不用再战。”

那一眼中的情绪,遗憾又怅惘,好像彼此都有心知,间隔着漫长的分别岁月。

漠留黄昏天色暗时,是暗到极致的,伸手不见五指,压的透不过气。

“你在吗?”

游溪轻声唤着,在窒息的黑暗中,每一步都难迈出去。

别黄昏倚着孤塔,望着停在掌心的红蝶,低声道:“在。”

那抹红停驻不久便飞起了,为游溪指了方向。

游溪听不见他呼吸,摸索着坐下来,满地冰冷的沙,别黄昏移开了剑,将它放到另一侧,铃声沉闷,生锈一样。

她想等他说话。

“游姑娘。”

细碎的声音拖过黄沙,膝上一暖,搭上还带体温的斗篷:“风冷,夜里来,记得穿衣。”

游溪抱着斗篷,等着别黄昏说话。

乌云慢慢散了一点,缝隙里透过一寸星光,照不亮什么,只是能喘过气。

睁着眼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耳朵会格外的灵敏。

听得到分别,死亡,和寂寞。

别黄昏已经沉默许久,他清醒的注视着天边,远望星光一丝丝透云而出。

“有星星。”

游溪指着第一颗透过云层的星,又很快看到第二颗,第三颗……数不过来,好像也是一瞬间的事。

“游姑娘。”别黄昏道:“当年吾为赋儿所立的墓,在西侧山脚。”

游溪不想听,她想堵住耳朵,可月光也出来了,能见到别黄昏的嘴唇在动,一字一句,说的缓慢又清晰。

“就将吾,葬在那里,可以吗?”

游溪说不出话,只能是摇头,别黄昏伸手搭在她肩膀上,又犹豫了一下,摸了摸她头发。

他的手心很冷,不知是因风吹,还是人失了温。

“这不怪你。”别黄昏猜到游溪要说什么,揉了揉她的发:“只是吾不能退。”

“吾吹箫给你听。”别黄昏站起身,取了竹箫问道:“愿听吗?”

游溪点了点头,她不太懂音律,却听的出曲调是欢快的,像欢聚,像团圆,是触手可及的梦。

箫声逐渐停歇,别黄昏放下竹箫,孤独的望向塔铃,该是送别时候。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漠留黄昏没有长亭古道,只有孤塔黄沙,天涯断肠人。

游溪拨弄着明烛衔泪上的宫铃,在碎响中低声哼唱:“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要找一首悲伤的歌,将它唱的快乐。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可我要怎么样,才能唱的快乐?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声音被眼泪淹没,手指孤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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