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明(1 / 2)
似乎是因为莲花楼位处郊林,以至于相比之下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我常年在外素来身体还行,这次冬天让我觉得也有些难捱。李莲花体弱更是怕冷,入了冬酒壶基本不离手,实在冷的不行便喝上一口,外面风大的时候更是躲在楼上闭门不出,只有到了饭点才懒洋洋地下楼。 我曾问过他身体的事,他本身就是医者,怎么连自己的身体都调理不好,他只道是自己娘胎里带下来的体质,加上自己年少时仗着自己年轻没有加以保养,才致使成这一副残躯病体。 我不懂医,自然是信的,只觉得有些惋惜,他虽然有时候刻意会显得刻薄,实际是一个有着热心肠且医术不凡的人,果然有时候老天爷总喜欢捉弄命运坎坷的人。 之前改变了地里萝卜行间距,果然没过几天萝卜便破肚了。所以冬日里虽然寒冷,当喝上一口滚烫的萝卜汤,人也会舒缓很多。 日复一日,时光飞逝,正月很快过去,春风送暖,万物复苏。 这是个播种的好季节。 有了上次的事情,李莲花在农事方面兴致十足,他去镇上出诊的次数屈指可数,日日投身于田地里,翻土,播种,浇水,施肥。无事的时候,也会去地里望一望,整日里就期待着那些种子破土发芽的一天。 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像他这样热衷农事的人,对很多人来说,那只是一件维持生计的苦事,在李莲花看来却能将种地当作一种享受。 我在这个春天,也终于迎来了一件好事,我的眼睛康复了。 那天清晨,我醒的很早,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却又透着熟悉的环境。 头顶是木板楼,板缝间偶尔会透过一丝光亮,四周墙壁也是木质,有些地方可以看出已经有些掉漆了。进门左手边是一个灶台,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口土砂锅,右手是一张竹桌,旁边规矩地躺着两个板凳。而我身下是一张竹床,一动还能听见棉絮之下毛草的沙沙声。 我有点不敢相信此刻的真实,曾经想象了无数次的复明场景,竟这么突然地出现。 我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一套灰色布衣,床尾的外套是一件青色棉袄,也不知李莲花是在哪里找来的。 我怔怔地将腿放于地上,脚不小心碰到了一团暖融融的家伙,一身黄白的毛柔顺干净,被我不小心打扰了清梦,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又没了动静。 我试探性的喊了声狐狸精,它才抬起头,冲我摇了摇尾巴。我又唤了一声,它便站起来摇着尾巴走近我,将下巴磕在我的腿上,一副渴望的眼神看着我。 我摸了摸他的头,夸了一句真乖。 打开大门,清凉的风袭面而来,初春的风还是带着一丝凉意,让我不自觉打了一个哆嗦。 我转身穿上袄衣,来到外面的空地上真切地感受了一番。门边的木槽里载着一些不知名的花,好些已经打了苞。左边一块地里一行行土堆,应该是种的地瓜,右边地里必定就是胡瓜了。 我回屋去灶台边寻了一番,只发现昨夜剩下的一碗白米饭,打开锅盖,里面是昨晚还剩的一些萝卜汤。 令我意外的是,灶台上还有一件银色软甲,上面虽然沾了很多炭灰,但也能看出质地应是不凡。李莲花家中轻简,竟然将这软甲垫锅,未免有些奇怪。 我开窗烧了火,将米饭放入汤里搅匀,加了些调料,又放了两个鸡蛋焖上,不到片刻,锅里便有了声响。 正好此时,李莲花也顺着楼梯走了下来。他身披一件单薄的青灰色长衫,鬓边还锤散着几缕头发,身高六尺,肤色极白,二十五六的模样。 他见到眼前的情景,略微有些惊讶,不过转而又恢复了正常,笑说:“看来你也是个闲不住的,眼睛刚好就忙上了。” “平日里受尽你的照顾,这次我总算有用武之地了,我当然得主动些了。”我也笑了笑说。 我盛了两碗汤饭,二人对立而坐,一时无话,自顾吃着碗里的饭,我却已经心绪涌动,默默地做了打算。 一旁的狐狸精一副没睡够的样子,趴在地上打了两个哈欠,脑袋一歪眯上了眼睛。 “我吃完饭待会儿便去城中出诊了,你的眼睛刚复明,还需多注意休息。”屋中的沉寂终于被打断。 “嗯……”我顿了顿,放下碗筷,说,“要不你带我一起去吧,我实在不认识路,你带我去一趟我去街上买些东西就自己回来。” 李莲花点了点头,我突然想到那件软甲,问到:“灶台上那件软甲的主人,是有多不招你待见呀,你竟然将那样好的东西拿来垫锅。” 李莲花瞥了灶台一眼,淡淡地道:“一个自以为是的野蛮人,无关紧要。这软甲我反正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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