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得这春酒楼？（2 / 3）

丝莲，乍眼一看，勉强过得去，再往右边看，那有处池子，是洗澡打水的地方，八个人要共用一个石砌浴池。

听到这，云裳缨恨不得蹿回子乌林，一辈子不见天日。

她从小娇生惯养，洗个澡起码五个人伺候，时隔不知多少年，一睁眼居然要自己打水，与人共浴！

云裳缨当即迈步往外走，可刚要跨过门槛，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她昏迷了快一天，期间从未进食，早已饥肠辘辘。

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还沾着血迹。云裳缨理智收回脚，扭头看一众姑娘和燕大娘，问道：“真管饭？”

燕大娘见她雄赳赳气昂昂地作势要离开，下一刻却尴尬地站在门口饿肚子，回头一脸面黄肌瘦的模样，顿时气笑了。

方才见面那股冷气瞬间消散了不少，她道：“那当然。饿了？”

其他姑娘连连点头。送她们来的马夫和伙计不止一次骂她们比男人还能吃，为了减些口粮省钱，每顿只给吃半碗，饿不死就行。

她们吃了的都觉得饿，云裳缨更是有气无力，嗷嗷待哺。

燕大娘十分爽快，当下就让厨子生火开灶，做一桌子菜给她们吃。

起先云裳缨忍着挨饿有些犹豫，她看着对她来说算得上粗茶淡饭的饭菜，咽了下口水，扭头看其他姑娘。她们自顾着大快朵颐，好似吃到什么人间美味。

她忍不住咽了更多口水。

“怎么，怕我毒害你？”燕大娘对云裳缨道。

云裳缨摇了摇头，平日里话多的她显然被饿坏了，连张嘴说话都觉得累。

燕大娘道：“放心吃吧，我可舍不得饿着你们，你们待会啊，还大有用处。”

云裳缨看饭菜肉眼可见地少了，听不清燕大娘说了什么，也没细究，终于饥不择食拿起碗筷吃饭。

只吃一口，她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居然是米饭肉香！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快忘了米饭和肉是什么味道。吃到的那一刻，她眼冒精光，立马也成了那“好似吃到什么人间美味”的队列中。

等吃饱喝足，沐浴完换上燕大娘准备的衣裳，舒服地躺在秋千上，云裳缨竟生出不枉此生的念头。

可好景不长，直到燕大娘紧接着送来几本册子，她才明白燕大娘说那话时的坏笑是为何。

云裳缨接到一本，刚看到封面写着《春香戏图》，就听见一声惊呼。

一名姑娘将册子丢在地上，满脸通红地躲在另一名姑娘身旁，俏丽的眉眼看了眼地上的册子，脸色更红地撇开，好似见了洪水猛兽。

但又不像那么回事……

几乎所有姑娘红着脸将手中的册子扔在地上，然后自我保护般靠在一起。

“……”云裳缨似有所感，将册子掀开来瞧，果然看到一男一女以各种姿态纠缠在一起，看着令人脸红心跳。

她“啪”地一声合上册子，脸热耳尖通红，却是一番正义凛然的模样道：“燕大娘，您这是作甚。赶鸭子上架？”

连说话都带上一股文绉绉之气。

燕大娘似是早已习惯这样的场景，又换上威严四横的脸色，不客气道：“老娘花了钱将你们安置在这，不是好让你们吃喝玩乐的，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燕大娘微微抬起下巴，一副过来人的做派嘲讽道：“你们大抵十六七岁，连伦理都不懂，可笑！”

她下最后通牒，道：“给你们两个时辰，必须将那上面的看完！否则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言罢，她冷哼一声便走了。留下姑娘们小声埋怨，大多念叨都是未嫁人的姑娘，那羞人的东西怎么看得进去。

一旁的云裳缨孤芳自赏、仪态万方的样子，似是不将那《春香戏图》放在眼里，不骄不躁。姑娘们嘀咕的间隙偷眼看她，都有几丝倾佩和仰慕，但同时觉得她身上隐隐有种矜贵之态，让人有些难以靠近，怕不是以前为某户落没富商的大小姐。

然而未必尽然。

云裳缨心里早已翻江倒海，手中仿佛捧着烫手山芋，想丢掉，又觉得有失体面。她在众人面前施施然翻开，装模做样地看了起来。

众人一看，犹豫半响，想着燕大娘的话，还是都将那册子捡起来。

其实那《春香戏图》说新奇确实，对她们这些未出阁的姑娘来说闻所未闻。但云裳缨早在以前就看过了，当时为了逗个冷木头，看过一些，如今忘了不少。

只记得起初看的时候热血沸腾，多看几页便只觉索然无味。

最后，酒足饭饱的云裳缨还在秋千上睡着了。

等渐渐有了意识，听到燕大娘的冷哼，云裳缨猛地睁眼，似是心有余悸。

这些人根本不知道她是云裳缨，对她是毫不客气。而她作为修行者，又不好欺负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如此有失仙德。

燕大娘看她醒了，阴阳怪气道：“你倒是睡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