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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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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刑。

晚上睡觉,弟弟妹妹睡相不老实,这个踢一下,那个踹一脚,时不时还把胳膊、腿架在她的伤口上,导致吃过止痛药的女生被狠狠地痛醒,在心脏与神志的巨大割裂间摸寻清醒的锚点。

弟弟妹妹们围着她七嘴八舌地争论。

“姐姐是和人打架了吗?”

“有同学抢姐姐的糖果?”

“打架是不好的哦。”

“老师跟我们说,好孩子是不能打架的。”

“爸爸也说,我们要乖乖地待着。”

“……”

家庭是什么呢,是可供船只靠岸的渡口,长久航行时有空淹留的津亭。

女生捂着自己包着纱带的脸颊,再看看自己与太宰老师有过而无不及的奇特装束,笑道:“不是这样的。吓到你们了是吗?对不起。”

她摸摸弟弟妹妹们的小脑袋,把他们拢进怀里,“大家都很喜欢爸爸,对吧。”

孩子们整齐划一地给予肯定的回复,弯弯的眉眼宛如池面飘荡的星月。

“我也很喜欢,非常喜欢。为了能和大家共同生活,我有必须要去做的事。”

束着双枪套的红发青年,站在门口,鞋底一抬,踩灭点燃着的香烟。

没法对女儿满身伤势视若无睹的他,长着老茧的指头内套着一双合金手铐。他本预备将自己先前说过的话付诸实践,现下看来,怕是不能。

要追溯已太久远,到底是从何时起,孩子们的想法动摇他的想法,孩子们的行动影响着他的行动。

他本应是个了无牵挂的人,如今获得、拥有着的,是年少的他绝不会动念设想,富足到某天开眼的上苍收回也不足为奇的美好生活。

织田作之助放下自己打算使用的手铐,舍弃名为保护,实为羁留,或者二者在本源处,在他眼里并没什么不同的手段,不再阻止自己的孩子冒险。

世初鼓起勇气向他们迈进,他又怎么能苛责孩子的用心。

学习新事物的道路如同上斜坡,每一步都得以肩负着自己的重量为前提。一路辛苦、疲惫,瞧不见希望的火光,日夜难受到自我怀疑。

基本熟悉装置操作后,世初淳在山林间试验飞快跳跃。当进一步掌握高速移动的机理阶段就绪,她回归到城市进行试验。

园原杏里提出,由自己作为保障,护卫世初淳的安全。

“这太麻烦你了。”

“无论世初准备做什么,我都是你坚实的后盾。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既没有支配罪歌,也没有被罪歌支配的园原杏里,在共存的路上艰苦探索,熬出辛酸的成效。

她现今能熟练地操纵罪歌,还成立起自己的组织。她的族群隐藏在人群之中,若没有发动,众人就不会察觉,一旦启用,则具有强大的搜索功能。

羊组织在她出手前就瓦解,这不代表今后就不会有别的威胁。倘若出现意外,身为母体的园原杏里,远隔万里也可以向自己的孩子下达指令。

妖刀罪歌能享誉一时,名不虚传。

它功能之强大,不止停留在一层不变的刀刃上。它还能变化出各种防御或者进攻的形态,甚至能发动超过物理性质的电击。这些是园原杏里不久前才领悟到的。

不愧是在天下霸道三剑纵横的战国时代也能分出一亩三分地的妖刀。

园原杏里自荐的理由有很多,妖刀的机动性决定一旦世初淳一个不慎,从几十米高空坠落,在旁观测的她也能快速发动罪歌,在空中接住自己的朋友。

而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她们是朋友。

生活的重担兴许压得人无以为继,光是生存就费劲到叫人丧失动力。在长期下着绵绵细雨的悠长哀愁里,想望的安宁似是永远都不会降临。

只有从至亲、至爱的人那里,作涓涓细流渗出的亲情、友谊和爱意,才能在憋闷得要压死人的天花板底,为人们支撑出一片能够去设想未来的余隙。

哪怕这种余隙往往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叫本来就踩不到水底的人误以为是浮木,紧紧抓住,然后在领悟现实虚晃一枪的致命打击下彻底灭亡。

可哪怕幸福的浮漂产生不过一瞬,也曾经炫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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