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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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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浮着的蚊子尸体无声地呐喊,令异乡人脑海里回响着“就一定要死在你的碗里”的旋律。

她想剖开蚊子的脑子,看看它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蚊子是没有脑子的。想要研究蚊子行为模式的她,兴许是当孩子的时间久了,忘了带上自己的大脑。

人是不能对比的,一对比就出龃龉。

屋子里明明有两个人,蚊子偏偏只盯着世初淳咬。她也不是非得要织田作之助和自己共同分担,来个蚊子群底,同甘共苦,品味品味下何谓遍体瘙痒。

只是,她就像一只被蚊子逮住的羔羊,它们别的不要,专门挑她一只玩命地薅。她都快被薅秃了,织田作之助全身上下还清清爽爽。这就叫人心理严重失衡了。

被咬得很厉害的女童,试图在养父裸露的部位找到一个蚊子包。

可是没有,一个也没有。世初淳扫视着自己满胳膊、满腿的包,头顶的怨念扑哧扑哧地涨。

织田作之助购置了驱蚊水,浸泡在水盆里给孩子泡也无效。他摸摸女儿手臂前土豆大的蚊子包,嘴唇勾起一个不起眼的起伏。

世初淳:“!!!”

你笑了!正为满天飞的蚊子头疼的孩童,义愤地指着看自己笑话的监护人。

被抓包了的织田作之助面不改色,单顶着张正气凛然的脸,摊开双手,表情看起来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他没有笑哦。谁笑了?他不知道,反正不是他。

冬日来临,世初淳的嘴巴干裂,露出里头的粉肉。

小孩子没说,监护人不顾,那裂痕就反反复复地撕裂愈合,愈合撕裂,直到最后结的痂缓缓脱落。

在织田作之助看来,这本是没什么的,连他受过的最轻微的伤也比不了。要他看来,能称得上严峻的唯有生死大事。

而这生死大事,在收割掉无数条性命的他眼里,也着实是单薄了些。

当前的他,没有看顾自己子女的常识,连怜悯、关爱的成长亦是超级无敌地缓慢。他抚摸着女儿嘴边结起的浅茶色硬皮,微微突起的指腹搁在上头,来来回回地摩挲着,略带着惊奇与疑惑。

贫窭是扎根在血液皮肉里的顽疾,肉眼无法捕捉,却潜伏在生活里的每个角落。它影响着人的方方面面,一刀一刻痕,直至将其塑造成清苦的形状。

屋子里御寒措施少,基本只靠棉被。每逢冬季来临,世初淳就被冻得直打颤。织田作之助把她抱在怀里,也只能缓解一时之急,脚底长的冻疮通红的部位直发痒。

她下意识要去挠,被监护人捉住了手。

织田作之助单手握住女儿两只脚腕,放在自己的小腹前,给她捂脚。捂热了再放开。

经过赛尔提的提醒,自己粗陋着过日子,也让女儿跟着自己简陋的织田作之助,终于想起来要给孩子搽药膏。他原先就过着这样的生活,也难以认知到养育了孩子,自己须得做出什么样的改变。

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织田作之助有能力、有技术能改变现状,只要他违背自己之前定制的原则,重拾杀人的工具,富贵也只是几条人命的事,就跟以杀人为买卖传承家业的揍敌客家族一样。

可他不愿意这么做。

兴许将来,他会将女儿看得比自己的原则还要重。宁可颠覆平静的生活,打破正在实践的梦想,也要竭力为自己的女儿做到些什么。然而,目前的他还没有到达那个阶段。

在抚养世初淳之前,织田作之助擅长掠夺,从未有过给予。

有时他抱着小孩子,掌心拍着她的肩,哄她入睡。

他的手掌能从女儿的肩头,覆盖到她的前襟。只要他用力摁下去,无视掉女儿蚍蜉撼树的挣扎,手心下的孩童就会被他简易地压成一张血肉淋漓的纸张。

她会迅速七孔流血,还会不受控制地失禁,会走过大多数生物的必经之路,化为一滩没有意义的血肉,会逐步地腐烂、发臭,和以往死在他手下的人混为一体,分不出区别。

想到这儿,孩子侧了下身,织田作之助收起那些血腥的、带着暴力的念想,把女儿拥进了怀里,让她的脸依偎着自己的胸膛。

他的动作轻缓,搀着他自己也没觉察出的温柔。

起初收养世初淳时,幼小的孩童在织田作之助眼里,与自己往常养育过动植物没有什么不同。

真要计较区别,大概是他以前养的仙人掌、小乌龟都死了。现在这个孩子,虽然人是笨了些,但是活得挺好不是?

应该是死掉的那些动植物们不中用。

当他握着女儿的手,观察到她憋屈到郁闷坏了,也强忍着宽慰着自己,不向他发作的模样,觉得可爱至极,嘴角挂不住莞尔的笑意,即是沦陷的伊始。

当他能够注意女儿的伤情,为她的悲伤而动容,因她的苦楚心生疼惜,那么,她才真正意义上地走进了他的生命。

可那并不蕴意着二人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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