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2 / 3)
外采用的照看女儿的方法一般,他总是会无意间弄伤了自己的孩子。
小孩子实在是太娇气、太软弱,也太容易受伤,是半点也经不得碰的。
假若赛尔提能知晓他的心声,肯定会表明大人也经不起这种碰法。
织田作之助和赛尔提虚心请教带孩子的方式。身着一袭黑皮衣的女性,听完全程,用手机打字:【你女儿脾气挺好的嘛。】
要是搁其他人家的孩子,被压到的第一时间就会踹醒家长了。哪有后面那么多的糟心事。
父女俩的日子过得穷嗖嗖,苦哈哈。
织田作之助上班,世初淳就待在家里。
她百无聊赖,身体又小,干不来什么家务,只能仰望着天花板发呆,靠漫无目的的思考打发拉扯成丝线的时间。
在人群中孤独,独处了默寞。
织田作之助在家,她会受苦。他不在家,她会思念。真是奇也怪也。
也是,人与人相互干涉,哪里有对她有益的照单全收,对她不利的排除在外的道理,也只能全部忍受。
就像被生下来一样,有太多太多的事,毫无办法,只能自己去调节心情,坚忍。从而明了人活着,意味要经受痛苦。所谓美好,只是挂在驴前头的胡萝卜,驱动着人前进,吊着胃口。
无聊的尽头是睡觉。睡觉能缓解百分之五十的压力。也仅仅是缓解,没法消除。只有睡得人事不知时,人才会抛却现实里的千钧重担,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做恶梦的话就是另一个层面上的重担了。
旁的孩子睡觉,是数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世初淳睡觉是数一只老鼠,两只老鼠。
这不,又有三两只老鼠打壁橱里探出头来,半点也不怕生。
其实这个可以完全谢免。她没有要它们与自己作伴的意思。
咳,纠正一下。织田作之助上班之际,屋内除了她一个人之外,还有一群老鼠、蟑螂和蚊子。
他们居住的居民区环境恶劣,人类一个个饿得前胸贴后背,老鼠倒是一只只被吃得膘肥体壮,也不晓得是吃什么长大的。世初淳的直觉让她不要去思考这个问题才好。
老鼠的首尾连起来,比她的腿还长,肉也比她的多。世初淳时常怀疑,四只老鼠联合起来就能够将她抬走,给它们晚上加加餐。
她尝试过敲击自己的奶瓶发出声音,要吓走老鼠。结果老鼠一点也不怕人,径直向她冲来。大有自封进击的老鼠之意。
世初淳大惊失色,只能抱着自己的奶瓶东躲西藏。
有次,三只老鼠一起追她,她捧着奶瓶跑到卧室里。
室内,织田作之助正在着装,忽觉裤子被人抓了把。他低头一看,原是女儿揪着自己的裤子,惊慌失措地要往上爬。
他刚捞起女儿,几道灰黑色的影子就溜了过去,没影了。
欺软怕硬!世初淳攀在养父的肩头,举起右手挥舞着抗议。
为首的那只老鼠回头了,似有她再瞅瞅,就复来战的意思。
小时候,老人们吓唬小孩会说,断尾壁虎的尾巴会主动地寻找它的身体,直到钻进人的耳朵里为止。
同理,不要去招惹老鼠,否则它们会在挑衅者睡着的时候,吃掉他们的耳朵。
联想到老鼠半夜三更爬到床边,咬掉她耳朵的场景。世初淳没骨气地缩回织田作之助的怀抱里,抱紧了奶瓶。
人不与鼠斗。估计在老鼠们的心里,这块地盘是它们的。她、织田作之助,和居住在这里的人们才是鸠占鹊巢的外来者。
好吧,她承认自己斗不过。
说到老鼠,就不得不说蟑螂。蟑螂也是本地居民区的一大特色。
在家里发现一只蟑螂,就预示着它在这片地域繁衍出了一个族群,是广为人知的事实。
纵使人类灭亡了,它们大概率也会永存。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永垂不朽。
世初淳拿拖鞋一拍一只蟑螂,看它们拖家带口,看它们爆浆流脓。她举起拖鞋,要拍死蟑螂前,思绪错开了几秒。
她反思着,拍死蟑螂的自己,是不是它们族群里的罪大恶极,假若哪天自己遭遇强于自己的物种碾压,是不是能算作是一报还一报的报应?
这个想法终结于她目睹一颗蟑螂卵里爬出近百只小蟑螂。
——果然蟑螂这种邪祟就应该被毁灭!
世初淳一边强忍着恶心收拾,一边忍不住地想,要不人们就洗洗手,把世界让渡给蟑螂吧。
它们有统治全球的能力与野心。
至于蚊子,一年四季全天候不休息,纵使接近零度,也没能阻止它们开工的决心。它们风餐露宿,它们敬职敬业,它们夙兴夜寐到让男人沉默,使女人流泪。
关键是,蚊子吸血就吸血吧,它还非得在耳边嗡嗡嗡,发出噪音。真的是烦不甚烦,长出的蚊子包还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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