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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刺(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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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还在墙外呼啸,屋里炭火啪啪作响,伴着身下少年渐渐均匀的呼吸声,林若雪用被子将自己裹到只剩一双眼睛。

她听话了,这一夜她确实睡得很老实,甚至比在京都柔软的床帐上还要安稳。

第二日,阳光透过窗棂染上她的脸,她醒来,发现已接近晌午。

她低头朝地上看,昨夜江淮睡过的被褥已然消失不见,清晨在她还在睡梦中时,就已被他悄无声息地折好放回了原位。炭炉上还温着一壶热茶,还有一小碟新放上的枣仁酥。

她穿衣下地,简单地洗漱过了,又吃完了茶点,在床上晃荡着双腿,一时有些无聊。

虞城严寒,北风呼啸着拍打着木门,林若雪向门那边看去,忽然就想起,自己似乎还没有见过他们操练呢。

她心下微动,向门边走去,小心翼翼地打开一道小缝——

还没等那道缝里刚透进一线光,嗖嗖的冷风就一股气争先恐后往屋内灌进来。林若雪还没反应过来就猛猛吃了一大口凉气儿,当即便毫不犹豫重新闭上了门:得。

自己没那少年那样强健的身子骨,外头真不是她待得住的地方。她还是控制一下好奇心,老老实实在屋子里呆着吧就。

烛火在案上静静地燃着,她坐在江淮平日看兵书邸报的地方,提笔练字。

“笃笃笃”

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林若雪手中笔杆刷刷而动,想着约莫是丁木来洒扫屋子,便道:“进吧。”

门外人显然听见了她说话,敲门声顿住,而门却迟迟没开。

林若雪微微蹙眉,顿了一下又继续练字,罢了,随他去吧。

可不一会儿那敲门声又响起来,似是下定决心一般,力道比刚才重了些,却隐约带着些犹疑和局促。

林若雪逐渐生了些烦躁,头也没抬便替高了音量:“不是说了进来吗?”

那敲门声才停了,“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而入。

方才自己喊了半天也不见“丁木”回应,林若雪便有些恼,只垂眸望着纸张上字迹,并没看他,淡淡道:“茶水便放桌上吧。”

可话音落下半天,也没听见茶盏落在桌上的声音。

林若雪的笔尖顿在纸上。

她心中渐得紧了,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丁木不过是个身子轻巧的小童,几时呼吸声变得这样重了?心跳也逐渐变快,一片诡异的宁静中,她慢慢抬起头——

这才发现,进来的哪是什么丁木,分明是个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陌生之人!

他戴着遮住整个脑袋的风帽,依稀可辨出年纪不大,是个中等身量的男子,整张面孔只露一双藏在阴影下的眼睛。

林若雪望着他,十指渐渐攥紧,寂静中,她死死地盯着那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眼,那目光有些许扑朔,她却莫名觉得这眼睛,似乎有几分熟悉……

她忍住身上的颤意,正想开口试探,那人的手臂却忽然一抖,宽大的袖中一道寒光闪烁,亮出了一直藏在袖中的利刃。

林若雪猛然一凛,直直地向后退去,那人却在同时抬步跑向前,拎着匕首向她刺来!

林若雪的后背“怦”一声抵到身后墙壁上,两只手死死地抓住那几近利刃几近要刺到自己面孔上的匕首,咬牙拼命地不让匕首再继续往前。

那匕首再往前挪动一分,她即便不死也要毁容,此时只能咬着牙硬撑着,看着那利刃上的寒光刺破自己死死抓着刀剑的手掌,划破皮肤,血迹顺着手臂一滴滴流下,砸在在地。

那刃尖离她的面孔极近,她手腕上的青筋竦然突起,豆大的汗珠沿着额头颗颗滴落。生死一线,她只能咬着牙与他僵持,瞪圆一双杏目,瞳孔倏地放大,目光死死地盯紧那风帽下的一双眼睛。

人在濒死时便会迸发出远超自身力量的求生意志,林若雪便是如此,她牙关紧咬忍着双手上的剧痛,颤抖着问要杀她的人:“你是何人…..为何杀我……?“

那人双手握着刀柄极力往下压,手臂因为过度用劲同样不由得微微发抖,他声线里竟然带着哭腔,颤抖道:“林姑娘,实在对不住….我也不想如此的,可是我想活着,我也是没有办法……..”

只一瞬间,林若雪便惊觉醒悟,她望着眼前人不慎露出的额头上一道清晰未愈的疤痕,厉喝道:“王二!”

几日前在落月河害自己跌入冷水差点丧命的小兵,当时在自己脚下将脑袋磕得砰砰直响,她大度宽宥了他,他扬言要为自己做牛做马报答。

骤然听见对方念出自己的名字,王二眼神一愣,手上不经意便松了一分的劲儿,就是这松懈了的一分,让林若雪寻到了一线生机,双手猛地用力,死命将匕首推向远离自己的方向。

那匕首被猛得一推,斜斜从她肩上擦过,立即划破了她雪白的衣衫。林若雪身子一旋,转身向窗边跑去,就在她即将要打开窗户喊人的时候,那王二也反应过来,拎着带血的匕首又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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