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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东野已经连续一周被狗仔拍到，在软件园写字楼跟唐筝筝牵手拥抱，或者在街上和地下车库跟她接吻。

祁寥忍无可忍给祁东野打电话：“你能不能收敛点，什么事不能回家再做？你现在都快住在热搜上了，你不害怕被拍了？”

“我正常谈恋爱有什么问题？他们爱拍就拍，我没意见。”

“祁东野，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祁寥说，“你之前说你不谈恋爱，是因为狗仔跟拍、黑粉太多，你说你心累，不想让你女朋友也被打扰……合着你当时说这些都是糊弄我的？”

祁东野无从辩驳，有点尴尬，沉默一晌，祁寥冷哼一声道：“算了，我从你嘴里就听不见一句实话。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她回家？晓帆比我心急，想跟她见个面。”

“太早了吧？我们才谈了一周。”祁东野一口回绝，“别催，我心里有数。”

他还有数？他现在都已经有种老房子着火的疯癫感了。

祁寥懒得戳穿他，又问：“那你现在住哪儿？我看狗仔爆料说你跟她同居，是不是真的？”

“嗯，我住在她家里。”

“……我真受不了你。祁东野，你住人家女孩子家，你不嫌丢人啊？”

“这里离她公司近，通勤10分钟就能到，唐逸东府那么远，我总不能让她跟我回去住吧？”祁东野说，“再说我把钱都给她了，我住住她的房子怎么了？”

“你等会，你把什么……”祁寥猛然失语，“你这……进度挺快啊。才谈一周就已经上交工资了？”

“其实还有存款。”

“……”

祁寥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幽幽道：

“也就是唐筝筝吧。但凡换个人，我都得怀疑你被人骗了。你这恋爱脑没救，以后别说你是我儿子。”

祁东野笑了。

这事说来话长，最开始是他想给唐筝筝买东西，却不知道该买什么。

饶是他从前再节俭，这些年接触的明星、富商太多，消费水平也早就不低了，可是他被她吓得多少有点PTSD，他总记得她说他们差距太大、说她自卑，于是纠结很久，想买给她的东西还是没买。

可若要买些寻常东西，他又觉得没诚意，她周围的朋友同事，全都盯着他们的恋情进展，他也不想让她被人说三道四。他一介直男，本来就不擅长这些，思来想去，干脆破罐破摔——不然就把钱都给她好了。

祁东野给了唐筝筝一打银行卡，把密码写在纸上递给她看。

唐筝筝看了一眼，惊讶皱眉问：“我生日？”

“嗯……”祁东野点点头，忽然觉得很羞耻，“其实我的密码都跟你有关系。有的是生日，有的是首字母，有的是生日加首字母……”

唐筝筝忍不住笑：“你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年龄大了，记性不好。”祁东野给自己找借口，“都用了这么多年，再改别的，我也记不住了。”

“公司日常周转、人情用度什么的，我自己留了一些，其余就都在这儿了。”他说，“这些钱我平时用不到，你拿着用吧。”

唐筝筝点着银行卡，好像在数一把扑克牌：“多少？”

“不少。”

她笑了：“你不怕我卷钱跑路啊？”

“你不会的。”祁东野说，“我还不知道你吗？这么多年，你从来不愿意欠谁的，所以我才偏要你拿着我的钱。越是拿着，你就越不会跑了。”

唐筝筝怔一怔，祁东野望着她重复：“拿着吧。就当是让我安心。”

有那么一瞬，祁东野忽然理解了祁寥，他记起十岁那年祁寥送他的那辆蓝色跑车。

因为面对唐筝筝的时候，他也只想给她买最贵最好的，反正他的财力允许，以他现在的情况，钱并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

继而他也就忽然理解了唐筝筝，因为他记得很清楚，十岁那年他看见那辆跑车时是怎样的心情。

在还没有能力跟祁寥同等对话的年纪，私生子的身份让他自卑而要强，偏偏祁寥又用力过猛，一味砸钱似地养着他，以至于他根本不会为那辆跑车的天价而高兴，只觉得那是种轻而易举的廉价的施舍。

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法接受那辆跑车，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忍无可忍之后，终于带着他可怜的自尊逃离那一切。

就像唐筝筝离开他一样。

如今祁东野已经说不清谁对谁错，也或许这世间万事，本来就没什么对错。如果那年他没有决心离开祁寥，他不会去振州读书，也就不会遇见唐筝筝了。

而现在对他来说，唐筝筝的感受比什么都重要。

他不想她因为跟自己在一起了，就要骤然脱离她所习惯的生活、努力去融入他的圈子——哪怕祁东野心里明白，两个人的生活模式，最终总是要折中的，但反正他们日子还长，现在才刚开始。

刚开始，就还是先由他去迁就她好了。

于是他给她买花、买咖啡，总还是在她原本的消费水平附近，没再买过什么高价的奢侈品。

陪她吃路边摊，陪她住在公司附近的出租房里，他也没有干涉过她的工作，深夜唐筝筝从公司加班出来，他给她带了厚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