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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殒钩吻(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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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假很快过去,宫中事务照常运行,只是朝堂中少了太子,国子监学堂中少了虞怀苏。

软禁对虞怀苏而言,除了不能进宫到国子监讲学外,还没什么不适应的。除了读书画画外,她还能去书房找高廷,现在他不必理会政事,空闲时间很多,经常同她在花园煮茶,只是每回煮茶时他常常出神。

他虽然看似云淡风轻,可虞怀苏明白,他其实心急如焚。

小炉上的水沸腾起来,喷出滚滚热气,而高廷始终望着炉中的火焰,没有丝毫察觉。

虞怀苏看他一眼,没有打搅,拎起水壶洗茶。她泡好茶后,为他倒了一杯,递到他面前的茶桌上。

“殿下,喝茶。

高廷回过神来,先是看她一眼,才低头瞧了瞧手边的茶杯。他被软禁,不仅连累了梁皇后和梁郁,也连累了虞怀苏。

他眸光微动,语气中带着些许:“是本宫牵连你了。”

虞怀苏无奈笑笑,握住他的手道:“殿下,这只是暂时的,我不相信这会困住你。”

她的眼睛沉静而明亮,带给高廷些许安慰和活力。他低头笑笑,抬头看着她问:“那你说,本宫又该如何脱困?”

虞怀苏沉思片刻:“解铃还须系铃人,殿下一定早就想到了。”

高廷目光微沉:“非如此不可?”

虞怀苏瞧着高廷,他的的确确是在问她意见,虽不知道高廷想以何种方法脱困,可她想让他早点破局。

“殿下,其实像泥潭的又何止是皇宫,这世间一切逐本同源,本就是清浊不分。朝堂官员尚且在泥潭中举步维艰,天下黎民又怎能独善其身。掌权者以天下为棋,执掌棋局,须有雷霆手段,才能菩萨心肠。”

“可有人会死!”

“死的人会是谁?”

“可能是任何一个人,甚至可能会是我。”高廷望着她,每个字出口时,铿锵如雷动。

虞怀苏微敛眉心,惊觉他心中负担沉重。

“殿下,历史上曾有那么多朝代,兴起又覆灭,大势所趋并非一人之力能挽回,将倾大厦也不会只因一人而倒下。如今,殿下是唯一能执掌天下棋局之人,生死之事无常,亦无需自责。棋局常在,只要殿下在,南虞希望就还在。”

这番话虞怀苏说的很慢,她尽量避免自己用错措辞,更害怕给高廷错误影响。因为她知道高廷并非无计可施。

高廷静静听着,内心翻涌不定。他早就明白了的道理,再次被虞怀苏道明,权利更始的黑暗会吞噬许多东西,总有人牺牲在这黑暗之下。

他不该畏手畏脚,即便死的那个人是他。

既然他不能亲自去做破局之事,便只好借他人之手去做。

高廷凝望着虞怀苏,声音低沉,犹似含蛊:“你总能点明我心中所想。”

高廷即刻写信,当夜由崔纪明送给了王太傅。他是三朝元老,也曾亲自教导高廷,如今有人致使朝纲混乱,他必定不会坐视不管。

————

深夜时分,王远思在家中见到崔纪明来送信时,不免惊讶,他没想到崔纪明竟会听命于太子。

他看完信中原委后,不免为梁皇后和梁郁兄妹惋惜,本是善意之举,却被人诬蔑为私动军饷,这是在令人悲惋。

王远思看完信后,扔进香炉中烧毁了。他在房中来回踱步,神情不安,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崔将军,太子他怎么样了?”

崔纪明坐在一旁,看着他脚步不安:“太子他并无大碍,只是如今边疆局势吃紧,他定是万分忧心的。”

王远思诧异道:“边疆局势吃紧?可我在朝中并未听说此事啊。”

崔纪明面色阴沉下来,语气不善:“你们当然不会知道,现在枢密院被人把持,边疆之事根本传不到朝中。”

“那太子又是如何知道的?”

崔纪明瞥了王远思一眼,冷哼一声道:“王太傅有这功夫,倒不如去问问枢密院为何知情不报!”

王远思懊恼叹气,转身坐到椅子上,沉默良久才开口:“殿下要我做什么?”

崔纪明不喜欢与文臣交谈,这些人时常揣着明白装糊涂,此刻他看王远思也是如此。

“太子给了你书信,你反倒来问我了!现在形势危急,我一介武夫都知道该救太子出来,你身为太傅会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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