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日常：出海（2 / 3）

重物抛入海里的声音．在坠入海面前，它的气味便将只残存那一细缕，最后也被风吹散．

金琥珀跑回来．抹着鼻子．除了兴奋激动还有不加掩饰的厌烦．总是杀来杀去．哪里都一样．

银琉璃摸摸他的脑袋，司机呢．

他往栏杆外一趴说，大概还要等一会儿．

沙海镇的人带着两袋东西上船．跟着接应他们上船的人离开．他们所作的交易或许是公约允许的，或许是公约禁止的．

这艘船不明令禁止这种私自交易．他们带上去的袋子里，或许是武器，或许是毒品，也或许是帮助隐藏秘密的工具，藏尸体的袋子，又或许只是目前短缺又急需的普通补给．

他们需要避开耳目悄无声息的接头，传递情报，交换消息．或者，沙海镇的人规避着游轮的视线，私自补充着酒店未曾满足乘客极具特殊性要求时的空缺．

她如一惯保持沉默．他们等船长完事．

它们曾告诉她，也许她将像它们一样感知一切．她将会感受到不一样的世界．

清风朗月．通明的灯火，笑声回荡，冷色灯光里菜案和炉火持续不间断，海浪轻轻的拍打脚下的船板．

一如他们做贼似的入侵这艘游轮，他们也在夜色掩护里隐蔽的返回小船上．

返回船上时，另外多了三个人．出来时显然还在酒会里应酬．被突然叫出来还是酒会时的衣着．手提酒瓶和水晶杯．一脸酒兴未散，如今又多了猎人出征时的豪性激情．

各自坐下．一听他们才是这艘小船此趟出海的首发，他们仨半途搭车．不免感慨一番，要请他们也共饮一杯．

他们三个原来也并不是一起．

两个来自北边．一个从西边来．

能让他们此刻汇聚在一起，像这样坐在一条船上开始喝酒同行的，不只是为海滨城旅游渡假的名声，罪恶之城的别称，赌钱纵情并不足以吸引他们专程前来．

而现在看来，接待他们的酒店和豪华游轮显然辜负了他们的期待．因此他们对在游轮上消磨虚渡的时间还有些不顺心．

声称万事都随意尽兴的酒店服务，在面对他们提出的狩猎活动时，竟然以公约为限声称是项禁制的活动．

他们向他们解释，他们所欲狩猎目标之神秘稀奇，之少见，之几不可能，并且强调这已是官方否认的存在．违背官方便是触犯当地立法的事情．

以酒店为例．禁止以它为目标的出航及捕杀行为．以前将来都不参与，并且不允许在它所属领地内发生涉及它的事情。

而且，狩猎的目标几乎不会被发现．空跑一趟，也只是钓些鱼，与乘小艇享受一样的快乐，不若放弃追逐如传说般的神迹，不若纵情享乐．

假若蒙混过去，可真是气不过．

说到这里．他们倒酒．带着一致的怒意，敬酒干杯．

他们人都已经到达面前．还对他们睁眼说瞎话．通过他们获得消息的途径．他们身边就有成功出海捕猎过的．在隐避的暗处，如同密码般，流通着一条致富密码．

据说，在这片海域，生活着一种珍贵罕见的生物．形长如人身．眼大如铃，齿如刀锯，面目丑陋．色却皆多绚烂．凶狠，狡猾．如剖其脏腑，将得珠宝玉石无数．

这是一条人皆不欲人知的财富密码．又被当地禁止．信息在极岸底极罅隙处隐晦秘密的流通．

在月色里．看着他们如暗语般，彼此眨着眼睛．

流传于暗处．像流言传说．口述传达，不见文字记载，不传声像资料，磕绊扭捏，一些不情不愿，没头没尾．不得声张的．说话间都带着些为求神秘刺激的故弄玄虚．混着人心的复杂猜忌，真假难辨．

他们知道，他们自有自己的渠道途径，或者偶尔听说，或者身边就有亲历过的人，将传奇经历说于他听．如今获得这么一手消息，便专程前来．听闻酒店的名声，结果碰到讲什么环保，公德，保护动物．

既然来了，怎么甘心不亲自上阵一试．

带着畅想，其中一人说：

我见过一颗．是鸽血红的金刚钻，被做成项链．跟我说它的来历，从某个矿洞中挖来，假充这样一个怪诞的出身也不是不会发生．

不过从生物学上，什么样的可能性身体里带有坚硬的石头．照常生活．或者只是误食而已？

在传言与事实常识的不可能里，他们无法解释这疑惑．他们看向这艘私人小船的主人．希望从他这里得到一丝确认的消息．听说，这位导游先生是位参与过猎杀的老手．一向带客经营这项活动．

沙海镇的人．老辣的偷猎杀手．将从这些稚嫩肥硕的客人身上得到一大笔出海补贴．同时，如果真有猎获，他们将收获五五分．

他虚眯着眼，遥遥看着闪耀鳞鳞波光的海面，一线天光横陈在水与天的尽头，说，天快亮了．我们马上到．各位先生大可试一试自己的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