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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绝对力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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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车里坐着,包裹着一身毛皮,全身舒展着,懒洋洋的。只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细挺的鼻梁,皮肤娇嫩。笑意盈盈,无忧无虑。柔弱无辜。

苏。他记得自己见她美好容颜时。仿佛清晨的丛林,雾气迷漫中,一棵草叶上,在第一道晨光穿林而至时,叶尖晶莹射出一道幽光的水珠。明亮即逝。如吸入身体的第一道清新空气。

而他自己。正经坐在她身边。高大伟岸。铁面冷脸。

他手底下负责着另外8个黑衣大汉,一样的配备、一样的高大伟岸,铁面冷脸。作为这一小队安保队的领头。唯一专职跟随,守护在这位小姐身边。时刻准备为她挡枪,每日默记一遍,她的命就是他们的命。簇拥着她,保卫着她,有派头,明眼人一看,哇,9个人的安保队伍,保卫一个姑娘。不晓得什么来头,但是好厉害。

他们偶尔出现在人群中,沐浴着他们敬畏,崇拜,仰慕的目光。他们一向冷静专业,淡定轻松,自然的接受着这一切。

但他的内心,一向如他的拳头一般大,似他的肌肉一样坚硬,却惴惴不安,总是强撑着不缩起脖子,收起肩膀。

只有他默默地明白着。那个他们护在中间的人,只要她愿意,一个眼神,他就会膝盖发软,在她面前匍匐跪下。

他坐在她旁边,跟随在她身边。脸色黑沉沉,不苟言笑。

明眼人看不见,他崇拜她,仰慕她,追随着她。他卑微,弱小,他的命是她的,他只不过是个奴仆,跟随她。

他是守护她的保安。她如今的安全是因为一直离不开他的忠心守护?不。

他一脸高冷,身姿笔挺,退役士兵,是铁血战士。

明眼人看不见。是他愿为她死。要为她做一切哪怕死。他急着想出力。想在她面前展示自己的实力。但实力如此悬殊。回想起来,总似稚童在强者面前耍本领。所以他一直竭尽全力。像永远张满的弓,急迫。卑微。疲惫。不为其它,只为自证。他活下来不是她一时心软慈悲,他便苟且偷生。

他想要说服自己,不是她让他活,他就活着,是他自己有想要活下去的价值追求。

就像明眼人看不见。这个慈眉善目,手无缚鸡之力,站在他们身后嫩如豆花的小姑娘。——粗布在脑后扎起一把头发。蓝灰色粗布长袍,散发随风,血光斑点时的模样。

别人看不见。但见到她那个模样开始,便是他此生唯一职责与意义的开始。

那时她所立于的世界。万物倾颓。她之周围,死亡。毁灭。消散。她却如神如魔,如浴血神衹,如恶魔撕开地狱之门。而她便立于斯时,暴烈乖张,任意随性,轻描淡写。随着无限指引的方向,可谈笑神游,心不生畏惧。他眼睁睁看着,如同整个世界崩踏,死亡的烈焰遮天避日;看着她披血带火而来,轻易便站到他的面前。她踩踏着塌陷,冰雪消融,汩汩沸腾的死亡之路,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眼看着她是个什么东西的人都已经死绝。终于轮到他。他在那时知道了什么是惨烈。

他立过军功得过勋章。他也在死人堆里,舔着刀尖啖肉饮过血。炮火轰天时,在大楼倾塌的末世里撕杀过。也被赶入广袤草原,在沼泽的荒原里被好运垂青。被背叛也背叛别人。当被囚禁在地底深牢,花费三年时间爬上来时,他也算再世为人。他是亡命徒。生死早就成为他与之对抗的对手。左不过成王败寇。

在那无边焦黑与火光的世界里,只剩她和自己。他七尺大汉,却仰望于她。他的眼中充血,身体感觉灼烧的疼痛。

他眼看着无数怪胎,狠辣之人,阴险宵小,流落亡民;将再起的□□,将终结的屠杀;一切正在起落,正在开始、正要告终,欲望、本性被任意释放的边陲蛮荒领域,从最开始的来不及惊慌到再丑陋蠢愚凶狠之人也发出尖叫四散时,人已在漫漫追至的天地熔炉里化成炭灰又随风而扬,只是倾刻之间。而那尖叫声一道道皆仍犹在耳边。

在她最后走到他跟前,看着他,眼神纯洁无辜,新奇玩味,耐心又悠然。他以为,这也是他的下场。

自然,他是她在这场猎杀里的最后一个生者。只要她稍稍再费点力气。这个诸国听之任之,也缕缕无法被成功兼并掉的边陲弹丸“重地”,就即刻会彻底的成为历史,重新成为冰天雪地里杳无人烟的蛮荒之地。

只要杀了他。对她而言,他就是中点。而他,他不惧生死,甘愿服输,匍匐在地。他等待死亡的来临,毫无畏惧。带着一腔胆气血性。热浪滚滚向他袭去。他想被丢入熔炉也不过如此。只等一死。不过如此。

然而。他所不惧之事迟迟没有降身。

他成了十多年前在西北遗落之境里唯一的遗落之人。

而作为活下来的代价,他不再无所畏惧。因为死里得生,他感受到温度骤降,他感觉到雪花落在肌肤上的凉爽与痛感,呼吸到的带着焦臭却渐冷的空气。而自己也没有成为烈焰过后化成炭灰的人形,空气一动就消散无形。他抬起头看到她依然惬意,纹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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