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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来自南山宿眠的分手绝别(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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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这成片的隐蔽在断墙残垣里,如深渊巨兽般的苍翠绿意的横行蔓草,短暂的嘶鸣与颤动,如后视镜里传出来的反光,一道青色的碧亮的光,一闪滑过,一切就又迅速沉寂下去,仿佛一恍而过的是她的错觉。她确认,她如飞蝇落入捕蝇草的圈套。

友善温柔的它们在这片它们的家园里是被滋养着的,就是腐烂流绿脓的毒疮,就是张牙舞爪,伺机而动的兽。

她落入地下,在幽暗空旷,一处下沉的地下大堂里。她瞬间明白,她惹了祸事。而她与唐执失散了。

她的下落在空旷的黑洞里发出一阵回响,伴随着巨大的喘息声和气流中的恶臭。

她开始奔跑。惊慌狼狈。奋力躲避着一只形状奇特猛兽的攻击追逐。它的口齿间流出绿色粘稠的液体。发出绿萤萤的光。

她以为自己疯了。

她不停的奔跑。往光亮处奋力奔路。跑过无数交织错落的楼梯,曲折无尽的走廊,连栋的建筑,一路往上。见到此生见识不到如科幻般的异兽。同时闯进人口贩卖营般的聚集地。

她后来知道。那里便是那个当初整个南山最繁华鼎盛的校园的地下,上边便是校园的零售部,那时,上面还有当年的食品货物。积满厚厚的尘。延着长出的腾蔓翻过一堵高墙下的小角门,便是她落入的险地。

她摸索着延楼梯奔逃上去。撞翻货架和上面的货物。

她狼狈而绝望的在楼道间奔跑。攀援楼梯而上,终于从无数被防盗门窗锁死不通的通道处,找到一处没有被封死的楼层入口,钻了进去。

她掀开撕裂又厚重的塑料布,钻进去。与死寂的风声不同。她听到了属于大片生命汇集活动的声音。那种因细碎生活的所有动作同时存在而汇集成的空气吞吐之声。

她因此便被这人力气息所笼罩。而一直尾随着她的野兽的脚步声和喘息声,却仿佛被拦在那塑料膜之外,它的存在已消失无踪。

她以为她躲过了异兽,与人群汇合,心中便可松一口气。

直到。

她走在长长的过道,两边,像教学楼。从一间间教室那般大的房间里,大量的传出压抑又零碎的声音,像沉闷暗夜里无边的潮涌。

玻璃门窗没有封死,前后门都开着。里面整齐的排列着三层木板单人床。空出一人通行的这道。上面席子旧毯脸盆搪瓷杯……拥挤简陋,可以维持生活。几乎每一层每一张床都属于一个女人,躺着,坐着,或者有人端着脸盆正走出来,从她身边走过。打量她一眼,仿佛与己无关。对她视若不见。她们的眼神里疲惫,麻木,无动于衷。没有人说话,没有交流,她们偶尔闷闷的咳嗽,总是压抑的□□喘息。那个空间里都是她们的气味,她们呼吸和行动时物品摩擦的声音。她们搭拉着眼皮,眼睛里没有光彩,脸上麻木憔悴没有生气,仿佛在这个地方生活一辈子,习惯了这里的一切。

她是闯入的异类,与这种如同豢养吐丝的蚕一般的生存气氛是隔隔不入的。“她们”不在乎。总有其它在意的人发现她这个闲逛的闯入者。

那是个有看守,有监控,有枪的地方。

南山宿眠。荒城已过半个世纪。

她形容本来狼狈。粗衣粗裤。混在并不在意她的“她们”中间,在被对方发现之前。她得逃出去。

当然。她遇到了救她出去的人。

她躲在控制室外。他们在里面喝酒打牌聊天手边架着枪。

那座荒城。几无人至。货物们更听话安心。他们的值守只是例行公事。却不想一墙之隔就有如落入陷阱的她,试图躲过他们的追踪。

那时。便有人从身后突然拽了她一把。将她带出了那片危险之地。

在那片黄尘飞扬的大道上。那个道士看着她。打量她。

问她为何会在那里。他看着她在纵横的楼道和走廊上奋力狂奔,如同正在被无形之物追赶捕杀。又看着她莽撞的闯入那片禁地,仿佛对那里的情况和危险一无所知。

她说她见到一处旧宅满地满墙潮湿入布满苔藓青荇的地方。有一头绿色巨兽追逐她。从地底追到楼上。

他说原来如此。他告诉她,那里的妇人都不再是寻常意义的人。她们被囚禁在那里。用她们的生命在养育一种生命之力。就像她见到的绿色的草,在空中飘动,如水波下摇摆的青荇。它们代表着某种力量,它们连接着这种力量的根源。得找到它们呐。

他让她离开这里。他说他要回去毁掉那一切。

她瞪着他。他掏出他的手机借给她。

她是在长乐街求过生的人。她也接受过国家系统的教育。那一天的遭遇,平生未见。他跟她自我介绍,贫道蓝亭。他说,那些就是他平时的工作。世上很多事,有可能是你毕生不得见的。但它就是跟你本身的存在一样,也合理正当的存在着呢。

他眯着眼睛看着她。

在唐执来接她。他去毁掉有害的东西。分别之前。在广袤荒凉无人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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