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为了告别的相见2(2 / 5)
,相信那是他唯一能走下去的路。
他要将一切毁灭。让他愤怒的一切都摧毁。包括他自己。
若非再次遇见她。服务生打开门,又迅速的关上。她抬起头来的瞬间。有一种久违的力量,再次扑面而来。那种有血有肉的“感受”的力量。
他突然感觉到羞愧。对自己的厌恶。从来的坚定不移,突然,他仿佛听到了一句,算了吧。
仿佛来自遥远的世界。仿佛来自心底的深处。一种可以宽恕的声音。
他从冰箱带了些冰块回来。放在她的杯子里。把苏世清送的那瓶酒里最后一滴倒进自己的杯子。
他拿着杯子坐回椅子里。旧房主留下来的藤编椅子,竹藤已有点松软,骨架发出被挤压的声音,带着古早味,向来自远方老旧的声音。
晚饭后的卫生已经清理干净。她说,她给他画幅画。
于是,落地灯被打开。他坐在椅子上做起模特。餐厅的白色灯光透进来,正好照亮她的画架。
他一边喝酒,一边坐着打发光阴。
他突然想起来,道,苏世清说你是他的学妹!
他笑道,曾经我也很有信心,想着如果必得有校友,那一定得是你。
他们都说她文静沉默。不是学习就是在画画。不在乎周围的人与事。有人冒冒失失把她拦在教室门口,问她放在她抽屉里的信有没有看,而他信中所问的,她同不同意。走廊上顿时响起一片口哨声。他和他们一起靠在走廊上,身边的伙伴也在吹口哨鼓掌。他只是很期待她会作什么反应。男生们中间传着她是颇难搞定的几个人中的一个。成绩好又清高得很。
他很清楚自己对她的关注超于他人。他的目光常常扫向她,追随她。但那时的他又从未做什么。
他只在当年,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与她上同一所大学。去同一个地方。能看到她的地方。因此,他跟她填上一样的志愿。
他头往后一仰笑道,结果还是去留学。
她的笔停在半空中。刚蘸的颜料,滴在画布上。她抬起头看他。她背身坐在白光里。整个人在阴暗处。
落地灯直直打在他的脸上。能看到他浓长的睫毛,投下一道阴影。
他靠在椅背上,摊成大大的大饼子。他说,啊人哪……
她一笑,歪歪头。在滴上颜料的地方,画上浓浓的一笔。
成了浓长的倒影。
他们开始平淡又冲动的相处。
没有朝九晚五。也不躲着掩人耳目。柴米油烟。只是过着两个生活的人,寻常生活的琐碎细节。一日三餐。补充库存。闲聊。闲散地打发无所是事。像你街上碰到的任何一对居家过日子的搭档。穿着舒适,慢慢悠悠。
只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蔓生着能感觉到时间在他们之前流动,并任由之流逝着的宁静和平和。心镜里有种温温的温度,如同波纹般,轻轻的散开来,如细浪,一波波荡漾着,轻轻抚慰着。
从来没有这么近的距离。
苏世清在一个傍晚打电话来,问,楼城南在你那里。
她说嗯。
她把手机夹在肩上。坐在屋子里洗笔。
他咳一声说,他们董事长昨天去世了。整个天都翻了。他就躲在你那里……
他念了一会儿,又沉默下去。他说,他调查过你。
她转头看向门外。雨已经几乎停了。天色还是阴沉朦胧。
她说噢。
她继续拿起画笔。城南正坐在旁边墙角的沙发上用电脑。
苏世清还想说些什么。
她突然说,我这里又能有什么。
她挂了电话。问他,喝咖啡吗?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放下电脑说他去泡。
他们站在阳台上。她在喝一杯咖啡。他在抽一根烟。
水杉树和楼宇还是在蓝灰的烟色里。
楼下小男孩背着的书包发着啪嗒啪嗒的声音。他们伸出头齐齐盯着他看,红色的雨靴肆无忌惮的踩在湿绿的水洼里。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之前,抬头冲他们眨了眨眼睛。
他不由的看向她。她脸上的微笑,寻常到如同邻家姑娘的欢笑。但他却有些着迷。
他说,这个小区住的是些什么人。
她说,就楼下小朋友那家,跟我了吧。
他说,看着就像是个要拆的。
她点头。这里就是荒废的地方。她很想来这个地方,苏世清就搞定。楼下那一家来住,她不知道他们是凭什么途径。她没有与他们打交道,与小孩子倒是遇见过几次,喊她姐姐。
当初如果苏世清不出面。她估计会不请自入,先借住下来。这也不失为一种方式。
但苏世清由着她。她刚回来时。苏世清给她安排最好的衣食住行。卡任她刷,车由她开。她无法入眠,太阳光灿烂起来的时候,戴着墨镜,开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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